严惊月帮陆九行给三皇子瑁持传了几次信,瑁持是举止规规矩矩,不见多聪明但胜在听话的人。
见到严惊月话不多,但时长盯着她瞧,每次严惊月刚到就发现瑁持站在门外出神,她离开时偶尔回头,瑁持也是站在原处。
偶尔也说几句话,严惊月曾忍不住问他喜欢吃肉吗?爱吃什么肉?
瑁持说比起肉,更喜欢吃糕点,做的甜甜的,他常常吃一肚子糕点,正经吃饭时反倒吃不下。
骆飞龙一早出去了,她经常早出晚归不知在做什么,严惊月不太约束她,只要她有事做不觉得无聊就好,只是每晚会坐在窗前,等看到骆飞龙回来后才放心去休息。
严惊月拿着陆九行准备的糕点和信去找瑁持,今日定在曼梦楼。严惊月在三楼雅间跟瑁持说话。
瑁持生的不如珺持那般温润,更远远不如瑄持好看。
他脸稍宽面盘大些,但脸颊却微微凹陷,不仅脸颊陷,眼眶也陷,但好在生在皇室富贵,华服上身,遮掩了他许多样貌上的不出奇。
严惊月发觉他总望着自己,没有办法只能装作看不见。
桌上各色菜式摆放讲究,瑁持问她:“姐姐用饭了吗?”
严惊月回忆起儿时与他相见的那一面,当时他们都是差不多高的孩子,谁大谁小还真说不准。不过男孩窜个子晚一些,或许瑁持比自己大。
又或许反过来,毕竟皇室生活富裕,吃穿用度她没得比,瑁持长的快一些也合理。
“姐姐?”
严惊月才发觉自己在出神,出宫之后瑄持又去了别院,虽回京养病但存在感极地,不知不觉中严惊月竟然觉得日子过分平和。
“出门前吃过了。”严惊月放下食盒又嘱咐了几句,瑁持见她这是要走,忽然抬起手:“我这袖子刮破了,姐姐可会补?”
“不会。”严惊月转身要走,忽然听到楼下争吵,一男子吱哇乱叫一气,忽然骂到:“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岂敢揪着本大爷脖梗子,你等着…啊!”
霎时间一片惊呼喧闹,严惊月皱了皱眉,瑁持起身走到窗边,啧了一声:“这是个女子,好狠的女子,竟然当街杀人。”
“你说什么?”严惊月心凉了半截,冲到窗边往下一看,果然是骆飞龙。
骆飞龙此时缓步走到另一瘫倒在地已然吓傻的男子面前,手起刀落,男子胸口噗噗冒血,片刻后倒地不起。
她周围除了几个胆大的,纷纷逃窜躲开。许多人骂她疯子。
骆飞龙站在原地,拿到的手垂在身侧,身前身后各倒着个男人,血泊几乎将她环绕,她茫然的转身,每当她面对哪一边时,那里的人纷纷后退。
“女子中竟有这般心狠之人。”瑁持说:“真是反了天了。”
严惊月瞪他一眼,瑁持似乎有所察觉,看过来:“怎么了,姐姐。”
“不是说袖子破了。”严惊月伸出手:“我给你补。”
瑁持一怔,听话的将手递给严惊月,耳尖居然微微泛红。丝毫没有计较刚才严惊月骗他说不会,不过某种意义上,严惊月确实也没有骗他。
严惊月的针线活并不好,几针下来简直是坏了华贵的衣裳,流光溢彩的布料仿佛被横了几道疤痕,丑的让人失语。
瑁持没表露出半点不满,严惊月连线都扯不断,还是瑁持说:“我来吧。”
“那我先走了。”严惊月毫不犹豫离开,她匆匆下来,在门口与满脸是血点的骆飞龙对视,骆飞龙似乎已经失神,严惊月见四下人多也没有敢同她说话。
她绕过骆飞龙离开,走出去不远又不放心的回头,一把抓起骆飞龙的胳膊将她拉走。顾不上管楼上的瑁持还有没有在看。
走到四下无人时严惊月将她甩开:“你做什么当街…”
严惊月激动的气喘吁吁,骆飞龙淡然道:“不关你的事。”
“你…”严惊月被气的不行,她早就把骆飞龙当成同生共死的姐妹,然而骆飞龙居然跟她说不关她的事。
骆飞龙把刀上的血抹在自己衣服上:“我看不惯他们欺负那些姑娘,虽然她们是青楼之人,但…就是不行。”
严惊月呼吸平静了些,她走上前去想安慰骆飞龙,却被骆飞龙躲开。
“我听到有个人在跟掌柜的打听你。”骆飞龙说:“那人好像叫,邹凤鸣。”
这名字耳熟,严惊月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刚出宫时沈无波给自己的第一份差事就是杀邹凤鸣。
但她没有杀,而是设计让观棋结果了沈无波,而邹凤鸣依旧照常离京外任。
近来朝廷人员变动不小,想来邹凤鸣也回京了,他虽然官职不大不小,但人极年轻是未来可期的人物。
若是让陆九行知道邹凤鸣回来了,那她当时没有灭口邹凤鸣的事就暴露了。好不容易跟陆九行建立起的信任也要出问题。
严惊月发起抖来。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