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瑄持的张扬性格,该是满屋金银玉器才是,要晃的不点灯也亮堂堂,夸张至极才像他的作风。
思绪放空的转悠一会儿,渐渐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猛然瞧见桌上明黄色一角,严惊月拿掉落在上头的素帕子,明黄色带红花纹的赐婚诏书露出全貌。
严惊月没见过赐婚诏书,但见过陆氏封贤妃时的明黄色绣湖蓝纹的诏书,大差不差。
严惊月大梦初醒一般缩回手指,十几年了,还是莫名其妙搅到了深宫的浑水。
很快她便稳下呼吸,早在灭掉沈无波计划进宫外台舍的那一刻起,就不会半点不沾,不过此时回过神,为了逃出宫闱而走近宫闱,严惊月轻声苦笑。
身不由己的人怎么能身轻如燕。严惊月没再躺床上,坐在矮台上出着神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风吹开书房窗扇,瑄持睁开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起身关了窗子才想起来自己为何没在寝殿安睡,那里宿着刚救回来的严惊月。
一想到她正休息在自己床上,瑄持觉得心下柔软。
寝殿一盏灯都没点,侍女跟过来,瑄持回头,眼神询问她为何跟上来。
侍女回答:“我给殿下掌灯,免得…”
“火折子给我。”瑄持伸出手,侍女将火折子放置他手心。
殿内漆黑,瑄持走的缓慢生怕踢着什么撞着什么惊着睡梦中的严惊月,门口的灯点了一盏,接着微弱的光走到床边,撩开纱幔发现床上没人,余光低处有什么东西。
一低头人在地上,脸枕在床边睡得很不舒服。
“怎么睡这儿了。”瑄持轻声问,也不期待她回答。
严惊月口中梦呓着什么,瑄持凑近些听见她说:“小飞,我们定有机会出去的,我会找到机会…小飞,你疼不疼…”
瑄持挨着她靠着床身坐下,扳过她身子靠在自己怀里,用手指揩掉她眼底的泪珠:“为什么要出去。”
严惊月本能向温暖缩了缩,瑄持低头亲吻她的额角,脸颊紧贴着她额头好半天没动。
暖光的竹灯将氛围渲染到暧-昧至极,他们拥靠在缱绻幽暗处,一个在不容出错的路程上开了个小差,一个一无所知,在不安中跌入片刻安宁。
日头升起驱散梦幻迷雾,严惊月从床上醒过来,侍女端来盆水让她净手,一旁放着痰盂和杯盏。
严惊月要下床,侍女拦住她:“御医说了,不急着下床。”
“御医不急我很急。”严惊月接下水盆放在一旁快速净手洗脸,漱了口不顾阻拦出了寝殿。
东宫的人见了她面上没多大反应,等擦肩一过都不约而同回头瞧她一眼,也没多大惊奇,在她进东宫那一天,这宫里察言观色的侍从就知不同之处。
抛开容貌,还有那弯不下去的腰,竟然隐约有瑄持的影子,只不过没他那么不可一世。
严惊月趁着刚从鬼门关回来,无人料到她有精神下床时,趁着清早一路炮灰沅湘宫。
畅通无阻的来到贤妃跟前,首先就是重重一巴掌。“东宫和中宫非宽泛之地,未能回沅湘宫给娘娘请安,请娘娘恕罪。”
“本宫缺你请安?”贤妃捏着严惊月的脸抬起头,眼睛紧紧盯着她,对着一旁的嬷嬷说:“去把骆飞龙拖来。”
骆飞龙真是被拖来得,两条腿几乎没力气走路,宫人将她扔在地上,她抬起眼皮瞥见严惊月时松了口气。
严惊月额头紧贴着地面,徒劳的重复:“娘娘恕罪。”
“你病了?”骆飞龙勉强爬起来一些抓住严惊月的手:“你怎么病了?”
“别说病了。”贤妃敲了敲扶手:“你们两个东西怕是都得死。”
“娘娘恕罪。”严惊月直起身问:“娘娘需要我做什么?”
贤妃有些意外,每次心里不快,这些所谓养女都是等她发泄完再说话,严惊月才离开几天就敢不耐烦,她一把抓住严惊月的头发:“你要反了天?”
严惊月心说若真有天,该遭天谴的也该是你。面上仍然隐忍的低下头:“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娘娘别误了正事,有何交代快些说吧。”
贤妃恼火却不好再耽搁:“近些日子陛下都只歇在东宫,你过去之后她日子倒是好过,不用说我都知道她没少给陛下进言献策,还教导后宫不要议论朝政,真是笑话。”
严惊月望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她却觉得被眼神挑衅到了,一把将严惊月头发彻底抓散:“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竟不知你还能想到男女之事外的东西,谏院水涨船高,势头都压着御史台了,台谏权势本就此消彼长,此长彼消,你算计到我陆家人头上了,你要恩将仇报吗?”
严惊月忍住大声质问她于自己哪里有恩,骆飞龙痛苦的闷哼了声。
严惊月散着头发磕头:“朝堂之事我真的不知,我对中宫也只是说了些哄人的话保命而已,至于陛下歇在东宫…我真的不知!”
“知不知道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