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俩干脆同居算了。”
清早,童梦倚在洗手间的门上,望着正在给狗蛋儿哼哧哼哧洗澡的郑好,幽幽地来了一句。
花洒倏地关了,郑好回头嗔视童梦一眼,面红耳赤地辩解道:“你想啥呢?我俩什么都没干!”
童梦拖着调子“哟”了一声,“一整晚就纯聊天?柏拉图都要拜你为师。”
“真的!”郑好简直百口莫辩,把锅甩给韩澈,“聊着聊着,他突然发神经说要去看日出,骑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到了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想回来都打不到车,只好叫了个货拉拉。”
更倒霉的是,还天降大雨。两人一狗都淋成了落汤鸡。
这叫什么事啊?
童梦看向窗外,这一早上雨就没停过。看日出?呵,你们暧昧期的男男女女可真有意思。
“确实发神经。”童梦吐槽一句,转身正要回屋,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那个白牙乐队演唱会的票,小路有个朋友是做票务代理的,可以搞到票,但是现在只剩下内场的了,你确定要?”
郑好眼睛一亮:“要啊!帮我搞两张!”
演唱会昨天开始售票,郑好没想到这支乐队的人气还挺高,开票不到一分钟票就售罄了,她手慢没抢到,只好托她在音乐圈唯一的人脉——童梦帮忙。
而童梦这边,因为上次音乐节老鹰的表现太恶劣,导致乐队后面大大小小的演出都被取消,老鹰又三番五次缺席排练,乐队成员之间的内讧越来越严重。一次大吵过后,乐队索性宣布解散。
童梦果断弃暗投明,加入了小路所在的青蓝乐队。
“内场票最便宜的也要一千二,你确定要?”童梦反复确认。
郑好笃定道:“要啊,越靠前越好。”
虽然韩澈说过,票钱可以找他报销,但她决定自己请客。毕竟她已经从他那儿赚了十多万了,几千块的票钱算什么?就当感恩回馈优质客户了。
童梦一边啧啧一边掏出手机,“行吧,那我跟他说一声。”
郑好用毛巾擦干狗蛋儿身上的水,起身准备回屋拿吹风机,路过客厅墙上的挂历时,又想起什么,回屋拿了支笔。
演唱会是在下周六。她在挂历上找到那个日期,用彩笔在上方画了个星星,正要写上备注,视线不经意向左偏了下,发现前一天也被她涂了颗星星,还写了个单词:deadline!
这是什么截止日期?
郑好大脑宕机三秒,突然白光一闪,想起来了。
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她抽中了澳洲的旅游度假签,需要在三个月内提交补充材料和体检报告。下周五就是截止日期。
因为时间充足,加上后来又遇上韩澈,她就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要不要递交材料呢?郑好咬着笔头,陷入了纠结。
如果是在三个月前,她肯定毫不犹豫,背起行囊说走就走。但现在……
韩澈湿漉漉的眼睛在她脑海中浮现,像深夜无家可归的小狗。
她舍不得,也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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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会结束后,韩澈给自己泡了一大杯黑咖啡,苦着脸咽下去,难喝程度堪比中药。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韩澈一声“请进”还未说完,副总就推门走了进来。
韩澈略感头疼,他估计又是为了昨天的事而来。
果然,副总刚坐下,就开门见山道:“我跟投研部几个高管商量过了,还是觉得有必要增发封闭式基金。如果你不愿意负责这只基金,我们只能增聘新的基金经理。你觉得小吴怎么样?”
韩澈愣了下,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与此同时,又生出新的担忧。
封闭式基金有诸多限制,比如,在规定期限内,基民不能自由赎回基金,有的公司也要求基金经理不得离职。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更高的基金管理费。
韩澈思忖片刻,如实说:“小吴能力不错,研究报告做得很严谨,虚拟持仓也在稳定盈利,只是……”他顿了顿,语气略显怀疑,“封基将基民和经理捆绑在一起,风险更大,压力也更大。他愿意吗?”
副总笑声爽朗:“有升职加薪的机会,谁会拒绝?”
韩澈沉吟不语。
副总手指在桌上漫不经心地敲打着,再次看向他时,眼底多了几分惋惜。
“韩澈,我一直很看好你。绩优则仕,再过两年,你晋升高管层不成问题。”他微微叹气,“可惜你啊,瞻前顾后,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小吴虽然不错,但毕竟是个新人。买封基的核心就是挑选基金经理,你现在在投资者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提升了不少,何不趁热打铁……”
看着副总不停翻动的嘴唇,韩澈恍惚中想起,几年前,他也是这么劝说自己的——
“……投资圈进入了流量时代,把你打造成明星基金经理,能吸引更多投资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