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立马折返。
宁禹森宽大的手掌轻轻贴在南梦初脊背上,温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南梦初心底,“对不起,我不该留你一个人这儿。”
反而换南梦初宽慰他,“好在你回来得不算太迟。”
宁禹森拍了拍摩托车,“上来吧。”
南梦初中学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自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血肉模糊的梦魇一直纠缠着她。
即便是后来稍稍缓解,但南梦初也不曾再碰过摩托车。
望着男人伸出的手,南梦初见鬼一般,脸色煞白,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慌忙摇头,“不、不,我怕。”
宁禹森看出了她的异样,抱着头盔走到她的面前,仔细为她带上后,一把将她抱到车上,掀开前面的玻璃罩,直视着南梦初略带惊恐的眼神,“放心,我慢慢骑,你只要抱紧我就行,相信我,可以吗?”
南梦初紧锁眉头,死死咬着唇半晌没有说话,宁禹森也不再催促,他默默地翻身上车,温暖的双手慢慢拭去她掌心中的冷汗,缓缓拉起南梦初的双手轻轻扶在他的腰上。
身下皮质的触感,再度将南梦初拉回尘封许久的记忆。
暴雨下得很急,街上的行人都加快了脚步,形色仓皇。
好在南梦初习惯在包里揣一把折叠伞,以备不时之需,那时,她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正怀抱着看戏的心态旁观者笑看被淋成落汤鸡的路人。
那时候差不多三点,那条路靠近高速,所以来往的车辆也比较稀少。
就在南梦初还在幸灾乐祸时,突然,身侧传来一声“嗞——”。
是塑料与地面摩擦的噪音。
南梦初急忙捂上耳朵,强压着心中翻腾的不适感,随后循声看了过去。
一辆侧翻的摩托车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南梦初站立的方向话来。
“嗞喇”的声响还在继续,摩托车的部件在地面摩檫力的作用下,溅起两道极为明显的火花。
南梦初当即看傻了,她隐约听见周围的群众发出了惊悚的尖叫,同时大脑也发出指令让她逃,但是双腿却像注了铅一般,沉重得根本无法挪动。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摩托车就要与南梦初撞上,就在她紧闭着双眼,等待着痛楚来袭时。
遽然,一阵大风拍打在她的脸上,之后再是“嗞——砰——”的巨响。
南梦初惊诧地睁开双眼,正好看到一辆大货车从她眼前飞驰而过,它的后轮有一个头盔滚了出来,紧接着甩出一个身上黑色轮胎印已经被浸出的乌红色鲜血侵蚀残躯。
雨水夹杂着血水溅了她满脸满身。
在之后的事情,南梦初就已经没有记忆了。
再睁开眼,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后来听护士说,那人骑车超速闯红灯没想到车轮打滑,结果把自己送到了大货车的轮下,当场手脚分家,人就没了。
那之后,南梦初只是见到摩托车从身边经过,浑身都会止不住的颤抖。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她现在见到摩托车心里依旧害怕,但至少表面能伪装正常。
先到这儿,南梦初早已是胸口闷到发慌,抑制不住地掩唇干呕了一下。
在南梦初愣怔之际,她隐隐察觉到身侧男人慢慢转过身来,拉着她依旧冰凉的手,一把将她抱了下来,取下头盔,为她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后,还自顾自地满意点点头。
南梦初不知道宁禹森是怎么打算的,整个大脑都被恐惧占据,她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警惕地望着宁禹森。
宁禹森没有多做解释,对着她微微一笑,直起身一脸轻松,“南,我们回去吧。”
南梦初还未回过味儿来,“不送我走了?”
宁禹森点点头,“不走了。”
“那车呢?”
宁禹森一脸无所谓,揽着南梦初的肩,转身朝着来时的路,“不要也罢,谁让它吓到你了呢!”
这时南梦初紧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嗤笑一声,“神经病。”
远离摩托车之后,南梦初彻底放松下来,脑子又开始正常转动,见状有意试探,“但是你家只有一间房,我们怎么住啊?”
“当然是……”宁禹森故意拉长了音调,存心逗她,“你自己睡客厅。”
南梦初左顾右盼,故作神秘,“我刚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你们家院子里有巨蜥欸,”
说着南梦初瞪圆双眼,展开双臂,“有这么长……我一个人睡客厅万一被这玩意儿掳走了怎么办?”
宁禹森都懒得看她浮夸的表演,从牙缝挤出一声冷哼,还了南梦初一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