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初坐在院子里陪着奶奶聊天,宁禹森在里面忙碌着收拾整理。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蓝色渐渐被涂抹成了橘黄色,温暖的风撩动飘零的发丝,偶尔有几声清脆的虫鸣拂过耳膜。院子的矮墙边,时而路过形色匆匆的行人,着急赶往他们的归处。
南梦初的手被奶奶布满皱褶的手轻轻握着,回头就能看到宁禹森高大的背影,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舒心,南梦初想,或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经常想起这里的景和这里的人。
过了一会儿,宁禹森掀开珠帘,五彩的珠子在安静的傍晚欢快地噼啪作响,他端着一盘西瓜走出来,盘腿坐在南梦初的身边,挑了一块最大的塞到她的嘴里,“饿了吗?”
南梦初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中午吃太多了。”
宁禹森笑着收回视线,望着即将被黑暗吞没的天际线,“那一会儿,我送你去车站。”
南梦初刚刚的好心情忽然一扫而光,她不满地侧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煞风景的男人,瘪瘪嘴,“我今天不能留下来吗?”
“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宁禹森冷冷地回答。
南梦初伸手环住他的手臂,“我不能跟你住吗?”
宁禹森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脑门,“不能。”
南梦初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并排着又坐了一会儿,直到暮色四合,宁禹森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走吧。”
蜿蜒的乡间小路上,唯有两个细长的影子一前一后默默向前移动。
宁禹森走在前,南梦初走在头。
宽大地黑影,落在南梦初脚边,她便狠狠踩上一脚泄愤。
就在南梦初踩得正起劲的时候,影子前进的步伐一顿,她急忙收回自己刚刚抬到空中的脚步。
抬眼看见男人面色冰冷的回头望向她,“车站到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这么快。
望着不远处三三两两停靠的商务车,南梦初在心里小声嘀咕。
“好。”
南梦初蹬掉折磨了她一天的高跟鞋,全然不顾形象地坐上路边的花坛,目光追随着宁禹森敲开一辆一辆车驾驶座的玻璃窗。
他问了好几辆,都表示自己已经下班了,不去曼谷。
问完最后一辆后,南梦初看到他面色不悦悻悻而归,她在心中不由的偷笑了一下,不得不为自己来时就打发司机不等自己的明智决定而鼓掌。
这里距离曼谷市区有八十公里,看他还有什么办法送她回去。
当宁禹森垂着头回来,还未等他开口,南梦初抢先一步询问道:“怎么了,没车了吗?”
宁禹森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南梦初重新穿上鞋子,“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大不了一会儿我自己去找家酒店,但……这里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酒店应该往哪边走?”
说完,她便挑了个最黑的方向,一瘸一拐地朝前走。
南梦初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追过来的脚步声,她悄悄抿了抿唇,将自己得逞的笑意敛回去。
果不其然,一只手臂横在了她的面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还未等南梦初回答,宁禹森就已经拔腿跑没影了。
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南梦初也只得抱臂在原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停在车站的商务车慢慢散去,最后只留下南梦初一人立在黑暗之中。
从刚开始,她就一直觉得值班室的那个大叔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现在四下无人,大叔突然关掉了值班室的灯,让车站最后一点光源都彻底熄灭。
黑暗中,南梦初隐约感觉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时她的心跳开始越来越快,如果是刚刚那个大叔,她该怎么应对?
脚步声愈发清晰,南梦初不禁紧了紧自己捏着包带的手指,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当黑影以压迫性的身高差距站到南梦初面前时。
蓦地,一束刺眼地灯光打在了男人的身上,让他丑恶的嘴脸无处遁形。
紧接着便是一道震耳的嘶鸣声呼啸而来,宁禹森骑着摩托车划破黑暗,停在了南梦初的身边,他深邃的眸子冷冷地望向黑影,好似一头潜伏在黑暗里地雄狮静待猎物送上门来。
两人就身形上差距不大,当真要打起来,南梦初也不好断定,到底哪一方会占上风。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南梦初在心里不禁为宁禹森捏了把汗。
此时,宁禹森翻身单腿越过车身,斜斜倚在车身,双手交叠抱在胸前,静待着对方的动作。权衡片刻,大叔陡然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好在他没有再继续冒险前进,而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