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窈眨着眼睛，满脸苍白。
“差点忘了你。”岑欢另一只手拉过李窈，三人顷刻就消失在原地。
逐月峰前，流光溢彩的阵法破了一个大洞，摇摇欲坠，还未落下的碎块在风里摇晃，不知被什么力量固定住，迟迟未落。
“快算算这片值多少钱。”岑欢一把将池应推到前面，取出玉牌对着阵法就是一阵摆弄。
池应倒吸一口凉气，“欢姨，不是说过不能在逐月峰做饭吗？”
岑欢狠狠瞪他一眼，“少废话快算！”
李窈站在寒冷的夜风里，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两人，脑海里还回荡着方才池应说的那个数字。
“三万金。”
三万金
三万金……
三万金啊！李窈哪里去找三万金啊！
都怪李奚，当时说好了要看着她的，居然不遵守约定跑了！
李窈取出玉牌组织了一大串骂人的话，半天都没翻出李奚的联系方式。
这边池应已经算好了赔偿，对着岑欢竖起了四根手指。
“夺少？”岑欢的声音都变了调，怎么还有这么多？
池应将算盘往怀里一揣，“这阵法四分之一都被你轰烂了，我已经把这还没掉下去的碎块都去了。”
“四千金，你要了我的命我也没那么多钱！”岑欢满脸悲愤，指着李窈开口，“这也是个穷丫头，还是你新入门的师妹，你好意思这么坑师妹吗？”
池应略微意外，没想到新入门的天才小师妹居然和岑欢臭味相投。
“你们俩一起做饭炸的？”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做饭！”岑欢怒喝。
“是……是我炸的。”李窈举手，弱弱开口，空气寂静了一刹那。
池应表示理解，“小师妹，我懂你。”
“肯定是欢姨乱指挥，她本来就没这个天赋……”
“不是做饭炸的，是我引气入体……”李窈低头对手指，继续说，“然后一时没控制住，灵气浪潮就把阵法拍碎了。”
池应的微笑面具裂开了。
“她开什么玩笑呢？”池应嘴角牵着僵硬的微笑，看了看破口的阵法，“引气入体把阵法轰碎了？”
池应装不下去了，嘴角撇下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真的假的。”
岑欢安慰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
“人比人真是比死人啊，你当时引气入体之后都不能轰碎这阵法……”
“哦，你现在也不能。”
岑欢乐意说风凉话，见池应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更乐了。
“小池啊，你这单要是能给欢姨便宜点，欢姨就教你更多的法术。”岑欢挤挤眼，想办法继续降低赔偿金额。
“别人都不会的那种哦。”
池应还没从李窈的天赋暴击中清醒过来，悲伤的将手里的草纸一合，取出玉牌开始联络其他金玉司的人。
“长老，逐月峰阵法碎了。”
池应一瞬间闪到远处，岑欢立马追了上去，像是快速移动的紫色旋风。
“弟子认为这不应该由小师妹全部承担，逐月峰的管理员也有管理不力、阻拦不及时的问题。”
“弟子觉得三七分比较合理，小师妹家境贫寒，三分很合理。”
“池应！”岑欢惊呼一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破碎声传来，方才还稳定的阵法开裂，蛛网般的纹路布满逐月峰上空，“咔嚓”一声，阵法全部碎裂。
李窈目瞪口呆，不敢在此处多留，也向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四面不算黑，路边有明珠亮起微光，照亮一方天地，李窈从明珠面前走过，又迟缓的折返回来。
四千金，三七分，如果是真的，李窈此时背上就背着一千两百金的债务。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李窈紧张的攥紧手，自己现在已经是衍天宗的弟子了，他们都说她天赋惊人，以后肯定会为衍天宗创造不小的价值，自己提前透支一下，以后补偿回来，应该没问题吧？
李窈四处看看，越走越偏僻。
衍天宗不愧是世间第一大宗门，每条路边都装了明珠，明珠柔和的光照亮路面，李窈在一座偏僻的小山坡上转了一圈，紧张的直搓手，然后伸手试图去摘明珠。
小山上的亮光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
摘到一半，李窈欲哭无泪的回头，又一颗颗将明珠重新装了回去。
赔钱就赔钱吧，李窈想，大不了天天给宗门扫地洗碗，做个几百年还债。
李窈拖着沉重的脚步要回宿舍，逐月峰外已经人来人往了，几位穿着黑金色衣裳的人远远看见她，停下了动作。
“是李窈师妹吗？”
李窈蔫儿哒哒的点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