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个索命的鬼王!”
府内。
白衣卿相看着面前跪了一排的戍城官员,眸色淡而冷,“本相耐心有限,不喜欢听废话和假话,只有一个问题问你们,逃入戍城的五州灾民都被刘喜关押到哪里了?一个个答,你先说……”
最左侧的官员目光闪过犹豫,装出一脸无辜,忐忑道:“右相,下官不知下官不知啊……”
戚无良只是淡淡瞥了杨丰年一眼,下一刹杨丰年手起刀落,那名喊着“下官不知”的官员就去见了刘喜。
“本相说了,本相不喜欢听废话和假话,”戚无良重复道,“下一个。”
下一个官员看着旁边身首异处的同僚,直接吓尿了,哀嚎哭喊道:“饶……饶命,右相饶命……”
噗通一声,又一颗人头落地。
这次不用戚无良说话,下一名官员在微微愣神后,抹了一把满脸的血,声如洪钟地哭吼道:“在落成山谷!在落成山谷!右……右相,小人说得是真的,刘大人,不是,刘喜嫌涌入的五州灾民太多,又得知右相大人将至,便将灾民悉数轰入落成山谷,还把山谷的出口炸塌,让那些灾民无法出来。”
戚无良寒眸一眯。
刘喜此事做得隐秘,虎子在戍城搜集了多日情报都没找到刘喜把灾民藏到了哪里去,不然她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问。
“杨统领,派人去落成山谷救人。”
“是。”
“乔公,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着,戚无良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册子,扔给乔弘道,乔弘道打开看了一眼,眼前一亮。
沈钰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位杀伐果断的白衣卿相,终于明白为何他献上那本记录着戍城官员贪污腐败的册子入不了右相的眼——
太慢了,右相没那个时间去一点点铲除戍城大小势力,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所以她选择了最粗暴、最直接也最管用的手段来处理一切,只是光有震慑的手段还不行,震得住一时,震不了一世,戍城盘根错节的官场需要处理,有罪之人当依律处置,故而戚无良将如何料理戍城一概官员的后续事情交给了乔弘道,毕竟审讯判刑这种事情没有人比刑部尚书更得心应手。
子时,赈灾队伍于准时出发,戚无良留下八百御林军将士协助乔公整肃戍城观察,又以易王的名义从最近的驻军之地调来一万人马镇守戍城。
临行前,马车上的戚无良终于大发慈悲对杨丰年嘱咐道:“让易王留在戍城养病吧。”
司徒衍的风寒本来在灌了一肚子药后有所好转,但晚宴上被戚无良那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吓得,又发起了高烧。
杨丰年闻言一喜,以为右相终于良心发现了,谁知下一刻便听车中人嫌弃道:“废物点心跟着也没用。”
杨丰年:“……”
“戚无良你说什么!!!”
杨丰年回头一看,易王也是上赶着找虐的,烧得那般严重还让搀扶着上了马,策马朝右相马车走来。
“你说谁是废物点心?”
马车里的人翻了个白眼,连帘子都没掀开,似乎一眼都不想看外面的智障王爷,“谁问本相,谁就是。”
“……”
“司徒衍,看好戍城,这里是五州的后盾,灾民的最后一道归处。此事交给旁人我不信,但我信你。”
这也是她肯在戍城花费心思的原因,戍城这个“大后方”安定了,之后的赈灾也会顺利些。
戚无良也没等司徒衍回话,就命队伍开拔,直奔五州。
“王爷,右相他们已经走远了,您还发着高烧,咱们回去歇息吧。”随行的侍卫开口道。
易王望着夜色掩盖下渐行渐远的马车,烧红的俊脸上露出一抹不深不浅的笑,“你说,她是不是看出来了,本王这几日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毁了她的赈灾大计,置五州灾民于水火,让这天下更加民不聊生。”
“王爷……”
“她也是个傻的,不知道大梁皇室没一个好人吗?司徒家的血是脏的,本王脏,本王那个十二弟更甚,她还偏偏把一个血脉最脏的人带在身边。”
侍卫闻言深深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只见自家主子不知是不是高烧烧糊涂了,神情有些魔怔,喃喃自语道:“可她说相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