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朝(2 / 3)

水泄不通的人群纷纷让出一条路,只见不远处一顶尊贵华丽、笨重偌大的轿撵由三十二人合抬,平稳缓慢地行来……

轿撵以一百零八颗碧血宝石镶嵌于顶,用整块的蓝田暖玉打磨成轿台,轿身四面挂着半透明的红纱,又用金丝银线在纱面上锦绣着百兽繁花图,极尽奢华精美。

轻风一吹,掀开红纱一角,依稀可见轿中有数名捧着果盘侍候的俏丽丫鬟,以及在暖玉上赤足起舞的绝代佳人……

街道两侧的百姓都看呆了。

而文武百官惊呆的是,轿撵前负责开路的乐师舞者,乐师十六人,分列轿撵两侧,手持胡琴、琵琶、笛子等各色乐器,舞者六十四人,穿绯红锦袍戴儒冠,分站八行八列,右手执羽,左手执籥,于轿前边走边舞。

——八佾舞!

这是天子才有资格享用的宗庙宫庭雅乐之舞。

礼部尚书谢献泉气得太阳穴直突突,当场跳出来暴呵:“戚无良,你大胆,竟敢用八佾之舞,天子之舞!”

若说用禁军开道、百官相迎的规模恭候左相还朝,算得上声势浩大,那用戚无良用八佾舞开道、三十二人抬轿,简直是是……是大逆不道!

与此同时,红纱轿帘被侍女芙蕖般的素手掀开,露出轿内慵懒侧卧于狐裘上的一袭白衣,没骨头似的倚在一名舞姬的怀里,七八个比花还娇艳的丫鬟围着白衣捏肩捶腿、投果奉酒。

谢尚书看得眼睛都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羡慕的,捶胸顿足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身为朝堂宰辅,不仅僭越礼法,藐视皇威,竟还当众淫/乱至此!”

“啧。”

银质面具下那双顾盼多情的美人眸不舍地从舞姬身上移开,轻挑地看向那暴跳如雷的朝中二品大员,似是觉得此人过于聒噪,嫌弃道:“谢尚书昨夜不是歇在烟雨楼吗?这颠鸾倒凤一晚,怎么肝火还这般大?”

官员嫖/妓可是重罪!

谢献泉脸色骤变,“你……你休要信口雌黄毁本官清誉,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哦,你说污蔑就污蔑吧,我等着礼部尚书治本官的罪。”

谢献泉:“……”

他要有那本事,何苦在这儿暴跳如雷?

白衣卿相没说两句正经话,便开始搔首弄姿,翻身拱臀道:“嘶,不行了,美人儿,给本相挠挠屁股,痒……”

舞姬羞红了脸,用手轻锤了一下白衣的肩膀,嗔怪道:“丞相大人你可真坏~”

坏到骨子里的丞相大人:“……”

她为了装逼,一手抱美人,一手持美酒,是真的腾不开手。

“不是,我真的痒!心肝,宝贝儿……”

“讨厌~”

“……”

末了,众目睽睽之下,右相大人只得无语又不太文雅地亲自动手,给自己挠了挠尊臀。

群臣:“……”

百姓:“……”

此人好生不要脸!

“苍天无眼,奸臣当道,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

有年岁大的老儒官手指发颤地指着轿撵前的八佾舞,怒火攻心之下喘气都不太利索,哀怒交加道:“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子当诛!”

说完,眼一翻就晕厥了过去。

“李阁老,李阁老!不好,李阁老旧疾复发了,快宣太医!”

城门口瞬间就乱了起来,朝臣们七手八脚地去扶李阁老,有人在咆哮喊太医,有人在咆哮唤御林军,唔,也有人在咆哮骂戚无良。

“戚无良,僭越天子之制,气晕当朝阁老,你罪该万死!”

“御林军何在?还不快拿下这乱臣贼子!”

那御林军首领脸上花花绿绿,尽是为难,心说:这帮吃干饭的文臣就会瞎嚷嚷,没有圣旨,谁敢剑指当朝右相,不要命了吗?

一片嘈杂中,轿撵上白衣卿相伸了个懒腰,浑不在意地坐直了身子。

貌美舞姬贴心地给她捏了捏肩,好奇问道:“公子,刚才那糟老头子在乱吼什么?什么八什么庭?”

右相懒洋洋地让侍女又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笑眯眯道:“那是先贤之言。李阁老不过是在借先贤之言骂我,说身为人臣擅用天子八佾舞,我戚无良连这种僭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舞姬以袖掩唇,娇滴滴地笑了。

“原来读书人骂人竟这般有趣,非要引经据典不可……来,公子,再吃个樱桃……”

这舞姬是烟雨楼的花魁,名唤沈相疑。

与寻常身陷囹圄的青楼舞姬不同,这位妙人可是个惯会吃俊俏公子豆腐的“色中饿鬼”,嘴上说着喂公子吃樱桃,指尖却有意无意蹭过右相大人比胭脂还醉人的红唇,妩媚勾人的目光流连辗转在白衣全身,最后痴迷地停留在右相大人脸上,心道:单这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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