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蝶到家时,陈北亭已经在等候,脸上遮掩不住的鄙夷之色:“没用的东西!你那股浪劲儿去哪儿了?”
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楚蝶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司徒钊到访,欢天喜地开了门,却见陈北亭挤进来。她那时还不认识陈北亭,慌忙问他是谁,要做什么。
陈北亭不由分说关上门,一把扛起她摔到床上,“你不是一直想嫁给司徒钊吗,我给你出个主意。”
嫁给司徒钊是她毕生的梦想,她忘记了反抗,认真地问:“什么主意?”
“给他生个孩子。”
她不解,“可是他没有碰过我。”
“无妨,我这不是给你送孩子来了吗?”陈北亭撕开她的衣衫:“听说前些日子司徒钊从你这里宿醉回去,你只要一口咬死他酒后失德,依他厚道的性格,怎么会不娶你呢?”
她被说得动心,忘记了阻止陈北亭,甚至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陈北亭就是司徒钊。她想象着这是她和司徒钊的第一次,心里居然升出几分欢喜。
楚蝶收回思绪,双膝跪地:“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还要怎么帮你?”陈北亭一脚踹到楚蝶肚子上,“给你铺好了路,你自己不争气,怪谁?”
楚蝶被踹翻在地,捂着肚子爬不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断断续续道:“你、你怎么能踹我肚子呢,我怀着的是你的骨血呀!”
陈北亭冷声笑道:“你不会真以为你怀孕了吧?我怎么会让一个不清不白的人给我生孩子呢?”
楚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太医令的话还不够清楚吗?你根本没怀孕!”
“可是我呕吐、嗜酸,这都是怀孕的症状呀。”
“哦,那是因为我给你下了药。”陈北亭异常淡定,仿佛在诉说一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小事。
楚蝶死死盯着他:“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你如愿嫁给司徒钊,为此我还买通了宋槐作证,一切都算好了,唯独没算到孟春霖会出现。”陈北亭温柔地扶起她,蛊惑道:“不过没关系,就算你没怀孕,也可以一口咬定司徒钊对你做了苟且之事。你去告御状,求圣上做主,圣上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告御状?”楚蝶眼眸闪躲,“可是告御状要先挨板子……”
“害怕什么?富贵险中求,你现在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除了赖上司徒钊,还有别的路子吗?”陈北亭指尖划过楚蝶的脸颊,“你的脸蛋这么漂亮,比梁王妃差在哪里呢,为什么不赌一把?”
楚蝶低下头:“梁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样会不会害了他?”
“少在这儿扯东扯西,我的耐心很有限!”陈北亭捞起她抵在墙上:“只给你一天时间,若是明天你敲响了京兆府的堂鼓,我继续帮你实现愿望;若是没有,你妄图给梁王带绿帽子的事便会人尽皆知。”
陈北亭大步流星离开,楚蝶拽住他的衣角,低声道:“明天是中秋节,能不能……”
“不能!”陈北亭转身拍拍她的脸颊,“傻姑娘,就是要选这种时候,才有效果!”
司徒钊直到傍晚才返回梁王府,“父皇果然疑心有人唆使,把李云山提溜进宫耳提面命很久,又许了司徒镜做主考官,想来科考不会出问题了。”
苏蕙宁笑着贺喜:“这下总算能放心了。”
司徒钊站到苏蕙宁面前,长长作了一揖:“多谢王妃指点。”
他与苏蕙宁本就挨得很近,头颅低下时正好对上苏蕙宁抬起的脸颊,双唇触碰的瞬间,天地黯然失色,世间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苏蕙宁轻轻咳道:“好了没?”
司徒钊触电般站起身,下意识地舔舔嘴唇,“王妃真甜。”
苏蕙宁当即给他一个白眼,“梁王嘴巴也很甜,跟抹了蜜似的。”
司徒钊对白眼毫不介意,笑嘻嘻地欺身上前,“王妃指的是我说话好听,还是嘴巴好吃呀?”
“自然都有,”苏蕙宁迎上去,指尖从司徒钊胸口划过,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红色迅速从脸颊蔓延至耳垂,司徒钊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顾左右而言其他:“父皇听闻你回来了,一直在问湖州的事情。”
司徒佑当年跟随苏敬起兵,同样是湖州人。只是不知此问是源于落叶归根之情,还是担心她从故土了解到前尘往事。
苏蕙宁漠然半晌,淡淡道:“我并没有抵达湖州,而是中途折返了,湖州之事不甚清楚,怕是要让他失望。不过你提醒我了,回京已经半日,按礼该入宫觐见了。”
司徒钊自然听出其中的疏离,想到当日瑶姬山上的种种,郑重道:“不想去就不必去,我来禀报父皇。你是我的王妃,梁王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菡萏还在宫里,我答应护她周全,自然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