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蕙宁从脑海中检索一遍,似乎真的没有宁王妃这个人。当然,对于宁王世子,她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立即有人取笑:“你这就外行了吧,宁王根本没有娶妻,哪来的宁王妃?”
有人反驳道:“那宁王世子从何而来?”
“好问题!”原先那人立即拊掌,神神秘秘道:“据说宁王世子的母亲,就是那位西域公主。”
“呀,那宁王世子和梁王岂不是……”
三人窃窃私语,只有身披鹤氅的青年不为所动,自顾自吃着东西。苏蕙宁特意看了他一眼,眉眼竟然与司徒钊有些相似。
“你是哪条道上的,看着眼生,怎么不说话?”其中一人问他。
青年温声道:“你们说得很好。”
“真是无趣。”三人打趣一番,又热切地讨论起来,“宁王把西域公主带回来以后,来了个金屋藏娇,啊不,金山藏娇。听说这座山本来没名字,因为西域公主闺名瑶姬,所以才叫瑶姬山……”
苏蕙宁伸长了耳朵还想再听,被店小二的声音打断:“客官,您慢用!”
再抬眼时,前桌人已经吃饱喝足,拎起拂尘离开。苏蕙宁心不在焉得吃着东西,脑海里全是刚刚的对话:西域公主、入宫为妃、宁王世子和梁王……电光火石之间,她有了一个大胆推测,淑妃娘娘便是那位西域公主!
揣着心事,饭菜也不香了,她胡乱扒拉两口,想要跟上去看个究竟。一起身,天旋地转,人影亦变得模糊,耳边想起茯苓焦急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
皇陵宫婢很快发现苏蕙宁不见了,火速禀报礼部官员。礼部官员急匆匆向司徒钊禀报,却见司徒钊留书一封,言明他与梁王妃去三原驿剿匪了。
剿匪这种事,居然还带着王妃?礼部官员不解,但王爷这么说了,也不敢置喙,只能吩咐宫婢,等王爷王妃回来火速来报。
三原驿风平浪静,没有劫匪,没有线绳,什么也没有。
开阳挠头:“殿下,这怎么办?”
司徒钊斩钉截铁道:“整队,去瑶姬山。”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的马蹄印通往东北瑶姬山方向。瑶姬山,到底是世外桃源,还是匪巢贼窝,也该一探究竟了。
苏蕙宁再醒来时,发现身处低矮的柴房中。猛然起身,天地昏暗,扶着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睁大眼睛观察周围,房内空空荡荡,不见茯苓的影子。
“有人吗?”她试探性推门,接连推了两下,纹丝不动。
苏蕙宁颓然坐到地上,后背倚门,开始盘算现在处境。自己吃完食物开始昏迷,应当是被下了蒙汗药,只是不知道遭遇了黑店,还是被店里人盯上。
思考了一个回合,后背突然失力,苏蕙宁四仰八叉向后倒去,摔倒之际看到一双乌皮靴走过来,再往上看,窄袖短衣,一副胡人打扮,居然是左手桌的男子。
“是你?”苏蕙宁惊愕道。
那人从身后拎出一个包袱,居高临下地质问:“这是你的?”
苏蕙宁一骨碌爬起来,先喜后惊。喜的是行囊近在咫尺,不用担心盘缠问题了;惊的是,行囊是被匪徒劫走的,所以自己如今居然深陷贼窝?
苏蕙宁试探着拽回行囊,“谢谢公子!”
那人右手加了力气,稳稳地扣住行囊;左手掏出玉麒麟,问道:“这也是你的?”
“是……嗯,也不是……”
那人性子急躁,不待说完,对着手下打了个手势,打断道:“到底是还是不是,你最好说明白点!”
茯苓被绑着押上来,嘴被堵住,呜呜咽咽发不出声音。
“若是说不明白,她少不了要吃些苦头。”那人捏起茯苓下巴,啧啧道:“你这丫头真不错,两包软筋散都没放倒,还伤了我三个弟兄。”
茯苓从他手中挣扎出来,双眼怒瞪,咿咿呀呀说着话,因为嘴被堵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那人摇摇头叹道:“可惜性子太烈,少不了要吃点苦头。”
苏蕙宁赶紧拦在茯苓身前:“公子若想伤害我们,大可不必等到现在。既然有成人之美,何必枉做小人呢!”
“你们中原人真是啰嗦!”那人指着茯苓急躁道:我就一个问题,玉麒麟从哪儿来的?告诉我,你俩都没事;不告诉,她吃苦头。”
苏蕙宁有些犹疑,此人似乎是那日匪首,既然是匪徒,自然不会按什么好心。他一直追问玉麒麟来源,莫非司徒钊曾经与他结仇?事态不明,她不想祸水东引,于是含糊道:“朋友送的。”
那人并不善罢甘休,一迭声追问:“什么朋友?那天的四人里有没有?如今在何处做事?你最好老实说出来,不然……”
一把弯刀架到茯苓脖子上。
苏蕙宁急道:“你别动她,有事冲我来!”
“我偏不!你们中原人最讲义气,若是冲你去,只要你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