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重逢(1 / 2)

袁绍为暖柔母子选好福地,入棺下葬,又祭酒上拜袁家列祖列宗,花去两天时间,到第三天穿上戎装喂饱战马准备去冀州接着打仗,出城门便遇着一支残军,正是留守冀州的袁家军。

“将军,败了,曹孟德占了冀州城。”

袁绍顿时头有千斤重,几乎要从马背上跌下来,“留了两万兵马在冀州,就剩你们几个了?”

“死的死,降的降,就剩我们几个了。”

“详细情况快快说来。”

“将军离开冀州的当天夜里,曹军在城外叫嚣,说将军死了,还把一颗人头吊在旗杆上挥舞,说那是将军的首级,不少人信了,城中士气低迷,有些人要降,有些人要跑,曹军在此时架起云梯攻城,不到半个时辰就破了城门。”

袁绍恨的嘴里咯咯作响,吐出半颗牙齿怒吼:“曹!孟!德!阴险小人,我与你此生不共戴天!”

回府后袁绍大病了一场,卧床一月有余,吃了上百副汤药,看了十几个大夫,终于恢复了些精神,便让人给他更衣梳头,下床活动活动,对镜自照却差点没认出镜中人,他一下子垮了,从前的肌肉变成了皱皮,鬓间添了风霜,脊背也弯下去不少,眼下的这个形象倒是与刘夫人有些配了。

他生平第一次产生老年人的宿命感和无力感,内心十分沮丧,便叫人去喊袁熙,自己半躺在藤椅上昏昏沉沉地又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喊父亲,朦朦胧胧中他看见一大群孩子环绕在膝下,可睁开眼只看到最不争气的那个——袁熙。

正所谓腚眼臭不能割了,既然就剩下这一个,那只好听天认命,袁绍让袁熙走近些,他有话说。

“岁月更迭,新旧交替,为父年纪大了,迟早有上不了马拿不了刀的那天,熙儿,要是叫你做我的位子,你能不能守住袁家现有的东西?”

袁熙说:“不能。”

“咱们父子终于在同一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看法,我也觉得你不能。”袁绍揉着太阳穴说:“所以为父才一个劲地找女人,拼命的生孩子,想生个文武双全的出来,谁知全被你那蛇蝎心肠的母亲给弄死了。”

“杀子之恨,我何尝不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弄死她,是为了不叫你没娘,才迟迟没动手,她还以为我是忌惮她胞弟刘表呢。现在为父已心灰意冷,厌倦了纳妾和生子,也无法再承受多一次失子的悲伤,熙儿,你是个无用的人,但希望你能生出个有用的孩子来,继承我的衣钵。”

袁熙大喜过望,“我早说过,反正都是生孩子,父亲年纪大了,你生不如我生,既然说定了,还等什么?”

“你有看中的女子?”

“母亲身旁伺候的阿武,我看着就不错,模样好,人聪明,生出来的儿子一定差不到哪去,只是出身低了些,做不了正妻,就先纳来当妾吧。”

“想都不想要!”袁绍呵斥:“未娶妻先纳妾,家宅能安宁吗?若将来娶个如你母亲一样善妒又歹毒的女人,她能容得下妾氏生出的长子?我死了这么多儿子,不愿意再死孙子,纳妾的事搁下吧,我会着人替你物色正妻人选。”

袁熙不情不愿地说:“品性顾然重要,样貌也很关键,正所谓鸡窝里养不出凤凰,您若想要个好看的孙子,就先给我找个好看的老婆。”

从父亲那离开后,袁熙去找阿武,她房门半敞着,离八丈远就听见男女对话的声音,他带着愤怒和嫉妒一脚踹开房门,看到袁绍的长脸副官正给阿武送安神草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袁熙揪住长脸副官的领口,因为对方太过高大的原因,做这个动作需要他翘起脚来,所以并没什么威慑力,甚至还有点滑稽,“府中上下谁不知道阿武是我的人?你出现在这,最好给我个好点的理由。”

阿武觉得面前这两个人都很多余,她回邺城后身体疼痛虚弱,终日病恹恹的,不想听人说话,懒得与人交际,连刘夫人那也很少去,图的就是个清净,可这个一面之缘的长脸突然带了把草药来献殷勤,她以今生前世的经验推测,其好心之下必有歹意,于是不咸不淡地谢了几句,几乎就要送客出门的时候,袁熙偏偏来了。

又是耳朵的一场浩劫。

“信不信我砍了你?砍了你不需向任何人交待。”袁熙抽出锈迹斑斑的剑,对准长脸副将。

副将很淡定,毫无惧色的解释:“公子误会了,我只是瞧着这位姑娘面善,像我老家的妹妹,所以略表关心。”

“妹妹?呸!”袁熙把痰吐在自己脚面,“你比我还要无耻些,本公子阅女无数都说不出这样恶心的话!阿武你千万要当心这样的人,哥哥妹妹义父义女这种说辞下,都包藏祸心,背地里不知要干什么淫邪勾当。”

长脸副将听到那两个刺耳的字,眉头一皱,抱拳道:“惹出这样的误会,是末将造次了,末将告退。”

待他走出十米开外,袁熙仍余怒未消,锈剑指着副将远去的背影喊:“甄勇,别以为这事能这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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