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在心里是下过决心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她越说眼泪越多,情绪的起伏也越发明显,甚至嗓子都劈了,“可你为何要杀我?即便嫌我貌丑,嫌我出身微贱,不理我就是,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好,既然是你叫我死,我便死,真可惜,到头来竟只能为你做这件事。”
阿武挥泪向小河奔去,眼见就跑进了水里,曹子桓还没有拦她的意思,她踩住一块圆石,摔到地上,装作昏死过去。
好大一会儿,曹子桓的脚步声在阿武脑袋上方停住,他像是狠狠做了番思想斗争,才弯下身体抱起阿武,她贪婪地吸收着他身上发出的热气,要不是正在装昏死,恨不得一头扎在他怀里永不出来,实在是太冷了,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竟不知道脱下件衣裳给她。
冬日寒风积雪阻路,足足半个时辰才到袁府,曹子桓送她回到房间时,阿武比死人还僵硬,腿像踩着两坨冰,手指连弯曲也不能,她维持着昏死状态,听到曹子桓离开关门的声音才松掉那口气,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力搓着手指头和脚指头。
脚渐渐有些知觉了,她几下扯掉湿漉漉的衣裳,裹着棉被去点火盆,刚下床便看到一双比夜还黑的眼睛,阿武不禁往后退,“你不是走了吗?”
曹子桓捏住她的脸,轻笑道:“真走了哪里会知道你有这身好演技?”
阿武露出茫然懵懂的表情,“公子说什么演技?阿武被关门声惊醒了而已,公子不走,是在担心阿武吗?”
她离的曹子桓很近,口腔喷出的香气和冷风只扑他的面门,棉被半掩半虚,露出风光无限,阿武的脸还在曹子桓手上捏着,死亡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她干脆拿出副深陷情网的花痴模样,踮起脚,把唇印在曹子桓的下巴上。
他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松开,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嘴巴碰了下嘴巴,又立刻害羞地低下头,曹子桓抓住她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迫使她扬起脸,“闭上眼,把舌头给我。”他的吻像在掠夺,像在进犯,如洪水猛兽,如野狼猛虎,叫她艰难呼吸,叫她双腿发软不能站立。
阿武被放到墙上,曹子桓的夜行衣的粗糙质感摩擦着她的身体,那双大手钳着她的胯骨,温热的嘴唇在耳朵后、脖子上、以及锁骨处那一方坦途同时留下愉悦和刺痛。
男人比火盆更具暖身效果,阿武的五脏六腑都燃着熊熊的火,她紧闭双眼,表情说不上是享受还是痛苦,长发像团线,将她与曹子桓缠的不能分离,这力道显然是在□□,她却无端地感到舒坦。
粗粝的掌在她脆弱的皮肤上留下划痕,口水将皮肤湿润,曹子桓托起纤纤细腰,阿武的双脚离开地面,如同走在云端。她睁开眼睛,恰巧对上了他的双眸,曹子桓眸中的血丝在对视中一丝丝抽尽,额上的青筋平复,短促粗野的呼吸也趋于往常,他放开她,带着对毒蛇的警惕心站的老远。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曹子桓问完后更加疑惑了,他杀她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只有带着那种难以梳理的复杂心情从屋顶破洞一跃而出。
阿武怅然若失,像被谁拿走了重要的东西。
她不知道是眼睛出卖了她,她口口声声说心仪于他,眼中却有着怀春少女面对情郎时绝不可能有的锐利和冷静,曹子桓正是被那眼光所刺,一下恢复了理智,她眼睛里的东西使他怀疑,自己正身处的地方,不是女人的温床,而是精心设计的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