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夜清,崔娘信了吗?”岁岁迫不及待地问。
“应该。”照夜清十分嫌弃地把刚刚用来隔绝灰尘的防护符用灵火烧掉。
微弱的白火攀上符纸四角,很快将其吞噬。
“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岁岁胸有成竹地说。
三人本以为要在这里待上一晚,谁知崔娘比他们想的还沉不住气,仅仅过了一刻钟就鬼鬼祟祟地从后门离开,前往后山的方向。
崔娘选的路线很刁钻,沿途尽是杂草和碎石,若不提前知道,很难能发现这儿还有条小道。
道路的尽头竟藏了间院子,青砖红瓦,水清叶绿,倒是个隐居的好场所。
院中站着一青衣人,手握宝剑闻风起舞,一招一式尽显锋芒。
“王家强,今个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崔娘长袖一甩,满脸怒气。
那青衣人转过身来,收起剑锋,赶忙安慰道:“我的好伯母,您又怎么了?”
大晚上光线不足,岁岁费了好半天劲儿才看清那人的面貌——果真是那位柳华仙尊。而柳华并不是他的真名,他本名叫“王家强”,是崔娘的亲戚。
崔娘看见柳华的脸,气的指尖直颤,张口就是一顿痛骂:“王家强,我念在你和王才是老爷侄子的份上,才答应帮你们一把,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和那王才一个鬼样子!若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伯母这说的是哪里话?”柳华被她说的晕头转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伯母,您先消消气。我如今已经跟了师傅的姓,该叫柳华,您还一口一个王家强,显得我仍像个凡人一般。”
崔娘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呦,改了姓就翻脸不认人了?”
柳华赔着笑,绕到崔娘身后帮她揉肩,好声好气地说:“哪敢啊。”
“哪敢?你连地里的粮食都能来个狸猫换太子,还有什么不敢的?”崔娘依旧在气头上,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柳华说不过她,只好换个话题问:“都依伯母的。对了,伯母此次前来是想要个什么交代?”
崔娘这才想起她的目的,赶忙掏出那枚照夜清赠给她的药丸,问道:“今个儿我遇到了几个小仙人,说是什么‘山河派’的,一眼就看出我假死过,还告诉我这法术凡人用了九死一生,特地送了我颗仙丹救命!家强,你不是说只是会头疼几天吗?”
柳华接过药丹,上下打量了一下,面色突变,指着药丹表面的一行被刻意擦去的印记说:“我的傻伯母,哎!事情没这么简单!快随我进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岁岁本想再向前走几步,谁知照夜清一把拦住她,不由分说地将其拉离那片林子。
等走的差不多了,照夜清才说明原委:“柳华在附近布下了警戒机关,再往前容易暴露。”
岁岁恍然大悟,愤愤地说:“和骗子勾结在一起,这个崔娘也不是个好女人!”
“我比较在意,为什么柳华称呼她为伯母?”镜启略加思考,又捕捉到了几处疑点:“崔娘提到了‘老爷’、‘侄子’和‘王才’,我记得王才是县令的侄子,而安叔说过崔娘是他儿子从县里带来的。”
“崔娘不会和县令有一腿吧?”岁岁只觉得脑子不够用,本来只是查崔娘复活一事,结果查着查着竟牵扯出了更大的隐情。
岁岁长叹一口气,提议道:“还是去找安叔问个明白吧。”
这回镜启也不反对了。崔娘来历蹊跷,仅靠他们几个怕是没法进一步调查。
夜色已晚,几人本想明早再去医馆,谁知经过医馆后院时看见里屋还亮着烛光,便停下敲了敲门。
不久,安叔满脸倦意地打开房门,一看是岁岁几人,赶忙邀请他们进屋。
“多有打扰,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岁岁问。
安叔摇了摇头,长叹道:“睡不着啊,崔娘的事就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心里,假如她和柳华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我该如何面对我那苦命的儿啊......”
他这一句话把岁岁到嘴边的问句又憋了回去。崔娘和柳华勾结已是不争的事实,可这事不好向安叔直接开口。安叔爱子情深,儿子死后便把所有的思念放到了崔娘身上,要是再告诉他崔娘有问题,这老大夫怕是要气郁攻心。
为此岁岁只能旁敲侧击,换了种方法问:“您先别急,崔娘还活着,那个柳华确实不是好人。只是崔娘似乎有把柄在柳华手里,不得不听他掌控,安叔,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崔娘的来历,我们也好把崔娘救出来。”
闻言安叔先是大喜,听到崔娘被柳华挟持后又暗自神伤,最后咬牙切齿,骂了柳华几句,才回答说:“我听我儿说,崔娘曾是哪个府上的佣人,一来二去与我儿看对眼了,最后我儿花大价钱把崔娘的身契赎了回来,并与她定了终身。”
“原来如此。崔娘刚来王家村的时候,这儿可出现过什么怪事?”岁岁早就从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