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贸然下定义不好,便跟着镜启去了那小乞丐身前。
岁岁往乞丐碗里扔了几个铜板,问道:“小兄弟,请问你可知道那个柳华仙尊的事情?”
乞丐咋了咋嘴,装疯卖傻就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
岁岁啧了一声,干脆把身上的碎银都放进碗里。
见到这么多钱,小乞丐一下子精神起来,滔滔不绝地给三人讲述柳华来到王家村后的经历:“这柳华上月刚来,就帮村长媳妇儿找回了遗失多年的金耳饰,然后又让田里的庄稼长得飞快,救了不少饥民,平时我们受王才欺负的时候,仙尊也会站出来帮我们打跑他。仙尊他真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连那谁家里有几捆麦子都清楚的很!”
“都是免费的?”
“倒也不是。仙尊日理万机,收点钱也没什么,只要三两银子,就能获得心想事成的机会,这谁不乐意啊!”小乞丐叹了口气,“想当初,我投机取巧,花三两银子求仙尊给我三百两银子,没想到得了三百两后,我这漏钱的手没多久就花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本想留着娶个好媳妇,结果被王才盯上,不仅没了银子,还因为那个什么什么税倒贴给王才一百五十两,我房子都卖了也没还上!”
联想到王才那张口就是一连串的高额费用,岁岁觉得这事儿背后不简单。“既然如此,你没有求仙尊帮你把债还上?”
“哪有这么简单!仙尊说了,有因必有果,想不劳而获最后只会遭到反噬。就像那村长媳妇儿,耳饰找回来没多久就失足掉进了湖里,最后金耳饰成了陪葬品!再说那庄稼,也怪村里人贪心,头一回要的太多,第二次引来了密密麻麻的蝗虫,整个谷仓都被啃的一干二净!”
“一粒谷也没有剩下?”岁岁越发觉得不对劲。
小乞丐挠头想了想,从腰兜里掏出一粒金灿灿的麦粒,说:“我捡过一个,你看这色泽,这形状,不愧是被施了仙术!”
照夜清只一眼就看出这粒麦的异常,那完美的外壳根本就是个花架子,实则里面全是坏芯,根本不能下咽。他把这发现低声告诉岁岁,岁岁略加思考,故作嫌弃地问小乞丐:“难道只有这样吗?”
乞丐一见自己的‘偶像’被瞧不起,也急了,小嘴叭叭叭说了一桩奇事:“我看您面善,给您说个秘密,前些天村头的小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毒,被发现时早就没了气息,后来仙尊拿了柄剑在小寡妇门前舞了舞,您猜怎么着,第二天那小寡妇竟然起死回生了!”
“起死回生?”岁岁不是很相信乞丐的说辞。要知道天命难违,一般人身死即魂散,更别提已经死了很久的人,除非......除非那个柳华仙尊真的有通天的本事,硬生生把那女人的魂收了回来。
乞丐补充道:“我骗您干啥,您要是不信就去南边的医馆问问,那里面有个跛老头,他就是给小寡妇诊断的大夫。”
“多谢告知。”岁岁又往他手里塞了两个铜板,“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对话。”
乞丐笑的嘴角咧到耳根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表示自己绝不会向别人透露半个字。
“岁岁,这位仙尊是你们要找的人吗?”镜启问。
岁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这就是个败坏仙家名声的骗子!”
镜启安慰她说:“这样的人迟早有报应,我们先回客栈和班主他们会合吧。”
岁岁一想到眼下自己确实没有理由把柳华怎么样,也只好认命回去继续吃饭。
随便垫了点东西后,岁岁一直想着怎么才能抓着柳华的把柄,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应该从“起死回生”入手。
为了帮岁岁早日找到话本,吴九安刚用完餐就找了个空地把法相山河箱“释放”了出来。
岁岁目不转睛地看着从箱口里“长”出的三坨软绵绵的球状物,眨眼间,三颗球瞬间膨胀、炸裂,化作一顶小帐篷。往里一瞧,帐篷里的摆设和之前看百戏的时候别无二致——除了正中间的两把椅子外空无一物,当然,也没有岁岁的书。
吴九安伸平左臂在空中晃了晃,一只木制银顶权杖凭空出现,杖头形似云纹,缠有一根红线,自上而下穿过几枚司南佩后坠在空中,随杖体的晃动而晃动。
镜启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颇有成就感地给她解释:“那是山河杖,是法相山河箱的配套法器,有了它才能在山河箱里操纵空间而不被混沌、收纳器物而不被吞噬。只有咱们吴班主能用。”
吴九安拿着拐杖在地面敲击了两下,帐篷正对着门的那面竟又出现了一个出口。岁岁伸长脖子从外面瞧了瞧,帐篷后面依旧是完好如初,也就是说,那扇新出现的帐门另一侧就是百戏班所提到的法相山河箱的里空间。
“我去虚空里找一找,还请岁岁姑娘明早再来拿书。”吴九安说完,带着林松萝和凌人典躬身进入门后。
出人意外的是,镜启主动留了下来,甚至打着哈欠问:“岁岁亲,咱们什么时候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