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伙计带着这位大仙直奔雅座,看起来他还是这家客栈的常客。
岁岁招呼来一个店小二,低声询问道:“那位是?”
店小二边为她续上茶水边介绍道:“那位是柳华仙尊,上个月才来到咱们王家村,仙尊他不仅一表人才,还心地善良,简直是有求必应的活神仙!”
“原来如此。”岁岁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柳华仙尊,不料那仙尊也恰巧看向他们所坐的方向。
岁岁赶紧别过头去,可惜为时已晚,柳华不仅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甚至主动端了杯茶水凑上前来会友:“没想到在如此远离喧嚣的地方还能遇到几位同道中人。在下柳华,请多指教。”
柳华身上有股淡淡的木屑香,闻起来不是很舒服,岁岁往照夜清那边不着痕迹地靠了靠,她准备了一路的台词此刻全沦为了泡影。
虽然她不愿也确实没有搭理这位不知底细的“仙尊”,但吴九安本着结友不结仇的原则,代表这桌人回应了柳华的敬茶:“幸会幸会,我们也没有聊到这小地方竟然还藏着您这样的高人。”
“这位道友过于抬举柳某了。”柳华笑着饮下手里的茶水,趁着无人注意,他向众人释放出一丝微弱的灵力,以试探他们的实力。
吴九安乃凡夫俗体,自然感受不到这股灵力波动,他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微笑,思考下一步该如何与柳华搭话。
柳华发觉吴九安确实没什么威胁,便操纵灵力接连扫过林松萝、镜启和凌人典。
他的这种行径对于普通人没有什么,但对于同样吞吐灵力的仙家人来说却是一种挑衅。
镜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暗地里借助异兽的威压逼迫那股灵力绕着他走。凌人典干脆低头看着杯沿,隐了自己的灵息,让灵力无处可试,只能拐弯去别处。
那灵力转转悠悠又来到岁岁和照夜清身侧,照夜清刚思考要不要直接碾碎它,便发现那股灵力几乎眨眼间就被岁岁吸入体内。
某种意义上岁岁也算凡人,感受不到这场暗中的争斗,她只觉得气氛突然冰冷下来,镜启、凌人典以及旁边的照夜清突然就心情不好,颇有种要干架的气势。
柳华也没想到竟然试探出这么个结果。
一般来说,已经被内化的灵力不能再被他人吸收,除非对方的境界高出自己好几个层次,柳华因此误以为岁岁是什么隐士高人,连忙道歉:“诸位真是不好意思了,最近妖魇横行,我这也是为了王家村人的安全着想。”
“‘魇’?”岁岁似乎在自己的那本话本上见过这个名字。
柳华点了点头,作出一份大义凛然的模样说:“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探查王家村的邪气问题——”
他还没说完,外面跑进来一个八旬老妪,一看到柳华就扑通一声跪下,恳求道:“仙人爷爷在上,小人有一事相求!”
柳华连忙扶起老人家,抱歉地向岁岁一行人告别,然后带着眼泪鼻涕一把抓的老人离开了客栈:“老人家,我们边走边说!”
岁岁撇着嘴,不等菜品上齐,拉着照夜清就往外走:“咱们跟去看看!”
“我也去我也去!”镜启属于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于是岁岁暂时与吴班主几人分开,带着照夜清和镜启跟上了柳华的步伐。
那柳华属实谨慎,一路上不断探查是否有人尾随,好在照夜清当年进行护卫考核的时候最拿手的就是侦察与反侦察,柳华再仔细也没有发现后面跟了三个小尾巴。
拐了几个急弯后,柳华和老妪来到一间破草屋前,老妪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连哭带跪地恳求道:“大仙啊,求求你救救我苦命的孙子吧!他被那王才踹了一脚,至今昏迷不醒,我卖了家里祖传的镯子,才凑齐二两银子,再多,再多真的拿不出来了。”
柳华迅速收起银子,安慰说:“大娘何必如此大礼?柳华救人不为钱,只为图一个心安,待我进去做个法,您孙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岁岁吐出舌头,干呕了两声,学着柳华的声音说:“‘不为钱,只为图一个心安’,我呸!他自称仙尊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一般来说,岁岁他们这种吞吐灵气之人一律被称为“仙人”,有名气点的,例如现任的浮丘家主、当朝的国师等会被冠上君号,并称“仙君”,而尊号通常是给逝去的、颇有影响的老前辈追封的谥号,当然也有例外,若在有生之年或求得大道,或救得苍生,即使是活着也会被冠上尊号,只是这例子实在太少,从古到今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而这柳华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自称“仙尊”,根本就是利用凡人不知仙门规矩来坑蒙拐骗的。如今见他如此干脆收下贫苦人家的钱财,更加作证了他就是个骗子!
“不如我们再找人问问这个柳华,万一错怪好人就不好了。”镜启指了指旁边那条巷子里的乞丐,提议道。
诸如店小二、乞丐这样的人往往是一个地方消息最灵通的,岁岁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