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目前最好的道士,想着办法来给吴哗送钱,上门的官员不知道多少。
都期望着吴哗能够指点一番,或者提携一番,飞黄腾达。
或者有他李静观得罪不起的这个罪人又是什么人,想要找吴哗去看一些事。
但吴哗给李静观下了死命令,这些人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有得罪人,却无好处。
尤其是他第二次为难吴晔之后,吴哗虽然那没有特意打压他,却也没有靠近他。
反而是————
李静观看了一眼林灵素,这道士和吴哗差点于起来了,如今的关系却十分好。
甚至有点过于好了,李静观有些羡慕林灵素,至少他如今的发展,比自己好。
林灵素看了李静观一眼,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他只是转移话题说:“听说陛下派了耿南仲出使契丹,询问前线军变之事,这对于童大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听说他跟太子并不对付!
贫道来京城晚,许多门道还需要主持指点!”
林灵素做出一副请教的表情,作为蔡京的门客,他跟吴哗一样对这京城盘根错节的关系十分陌生。
李静观的注意力果然从吴哗身上转移,见他提起童贯和太子的恩怨,他马上有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无论是吴哗,还是林灵素,都是这座城市的新人。
他李静观啊,还是能指点一二的。
“太子殿下啊,问题就在于他位置并不稳!”
“林道长您见过三皇子吧?这位殿下更象陛下,也最得陛下喜欢,所以许多人都猜测,恐怕他有不小的机会能成为太子。
童大人一心扑在前线,本跟太子井水不犯河水。
但奈何他风头正盛,太子身边那帮人不安分————”
在李静观的解释下,林灵素才知道这汴梁城平静的湖面上,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自古以来,太子和皇帝,可不仅仅是父子呢————”
作为一个新得宠的道士,政治上略显稚嫩的林灵素,在李静观的提点下,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利益。
太子作为储君,是皇帝所选,可是历朝历代,大多数的皇帝对于太子是审视的。
尤其是许多皇帝在位上,年轻力强,看不到死期的时候。
太子往往会成为,威胁皇位的第一人。
赵桓和赵佶的关系虽然不至于如此,甚至皇帝也十分喜欢赵桓。
可是按照祖制,东宫的人马,却很难在皇帝这边受到重视,甚至被边缘化。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一日不成天子,所谓的臣也不过是幕僚罢了。
在皇帝这边,却有无数人想通过挤独木桥的方式,挤到皇帝身前。
总有人成功,也有人失败。
失败者不甘心,想要搏一搏未来,就都聚到太子身边。
这看似一个长期投资,可却少有人愿意去这么干。
因为一个太子能成功成为皇帝的几率,自古也不超过五成,而就算他能够成功当上皇帝,你能在他身边等个多少年?
十年,二十年?
许多人人死了,也未必能等到太子登基那天。
所以如今能够提前投靠东宫的那些人,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走投无路的人。
他们的一生都押宝在赵桓身上,所以待在太子身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品名为太子造势。
而造势中最常见的,就是对当今的朝局针砭时弊,童贯很不幸,就是这些人嘴里常常贬低和弹劾的对象。
一来二去,以童贯跋扈的性子,就逐渐跟东宫不对付,甚至隐约支持三皇子起来。
这就成了死仇。
让太子赵桓感觉干分恐惧的一个原因,就是宋徽宗面对这种正都没,他选择了沉默。
沉默有时候就代表一种倾向和一种答案,所以双方在水面下的争斗,其实变得更激烈。
只是面对权倾朝野的童贯,只是空有名声,没有势力的太子一方,却节节败退。
如今皇帝终于重用太子老师耿南仲,也算是传达了另一方面的信号。
那就是,陛下对于童贯的信任,出现了很大的裂缝。
林灵素闻言,若有所思,想起最近宋徽宗的表现,他也有些摸不准。
三年来,他一直揣摩宋徽宗,自认为对这位皇帝也有一番了解,可是深宫中的皇帝,他最近一个月的变化,恐怕比过去十年都多。
他在太师府,在别的地方,已经听到许多人在议论。
而这一切的根源,始作俑者,吴哗的名字也被提到越多。
道相之名,随着吴哗求雨成功,自报家名不胫而走。
这汴梁城眼看着,就要出现一个可以和蔡京,童贯,梁师成并行的大佬。
吴哗的际遇,让林灵素十分羡慕。
虽然早就没了跟他争胜的心气,可想到此处他也神色恍惚。
“听说陛下早上,请许多朝中的大人进宫赏画了————”
李静观随口提起,笑言:“礼部尚书薛昂薛大人,恰好在东太乙宫视察,却被叫走了!”
“说来也巧,我今日去拜会蔡大人的时候,听说他也被叫去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