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定论。
她动了动嘴唇,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狠狠推了一把虞栖枝:
“你如今发达了,嫁了权贵了。自然可以叫我从长计议,可我的丈夫死了,你懂吗,他人没了,叫我要如何从长计议啊!”
尖锐的疼痛,从虞栖枝的手腕掌根处传来。
虞栖枝被霍秋推了一个趔趄,她本就是俯身半蹲下来与地上的霍秋交谈,霍秋猛地使力,虞栖枝受不住力,右手手掌撑了一下地,才免于向后仰倒。
“你如今,同那些人没什么不一样,都一样的冷漠,都是杀人凶手!”霍秋像是疯了一样指着她骂。
侯府的护卫上前,将虞栖枝与霍秋隔开。
滴答,滴答。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虞栖枝的手腕往下流,浸入尘土地。
虞栖枝站起身,视线迟滞地往自己手腕上看,手腕被地上尖锐的碎石片扎了,正在流血。
源源不断的刺痛感,才让她的思绪重新回到现在的处境。
“别伤她。”虞栖枝对侯府的护卫道。
“我与你不一样,我与你不一样!我与陈二自小就有婚约,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无人在乎他的死活,我宁可去死——”
霍秋说着,便要往京兆府门柱上撞去。
“把她拦住。”一道温润男声自她们身后响起。
“是沈小公子。”周围的人认出了沈阙之。
沈小公子,沈阙之,也是沈府正房嫡出的二公子。
众人自发为他让出一条道。
“霍夫人,我为我的两位堂兄所犯下的过错感到抱歉。”
沈阙之见到了虞栖枝,向她有礼地点了点头,视线在她流血的腕上一扫而过,他向霍秋道:
“既然是虞夫人的朋友,那更应该以礼相待。”沈阙之温和有礼,笑眯眯地,示意手下的人将霍秋请到一旁。
“为了商量此事的解决办法,沈府愿意拿出十分的诚意。”
霍秋见终于有人肯出面,她心里满是丈夫的死,毫不犹豫地便跟着沈府的人走了,虞栖枝没法再说些什么。
回去之后,虞栖枝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今日街市发生之事,裴璟自然也是知晓的。
“还在流血。”
夜里,裴璟在她耳边低道。
虞栖枝耳鸣了一会,反应过来,才发现裴璟指的是她手腕处的伤口。
纱布包扎过后,又洇出新的血迹。
虞栖枝点了点头,起身重新包扎。
“伤口会烂的。”裴璟看一眼她纱布下草草处理了的伤处。
虞栖枝微愣。
裴璟看一眼她的呆样,难得多了几分耐性。
裴璟点了一下她的手指,虞栖枝的手指顺着他的力道微微弯下去,几道疼痛顺着手指后知后觉地传到她心脏。
“这里,伤到经络了。”
裴璟作为武将,平日里握弓拉弦,对手臂上的经络自是清楚。
“明日让医师来给你看看,”裴璟看着她:“你平时不是最喜欢敲敲打打那些小玩意了么?”
虞栖枝的心不在焉,让裴璟皱了皱眉。
好在虞栖枝很快回过神来。
她轻轻应了一声,主动伸臂抱住了裴璟,脸颊贴在他胸膛。乖顺依赖的模样。
后半夜里,裴璟又捉着她的手掌看了一会,神情不明。
裴璟具体在想什么,虞栖枝看不出来。
不过,虞栖枝觉得,裴璟好像不是很喜欢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
自从遇见霍秋之后,虞栖枝心中一直难以安宁。
虞栖枝不曾想过,千里之外的洛县的旧人旧事,竟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闯进她的视野。
那日霍秋的事,在京兆府门前闹得这么大,长安城中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裴璟是北衙的长官,长安城的治安与京兆府都归南衙统辖,但这件事的最终走向,还有霍秋一家的事,裴璟,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吧。
可裴璟最近几日似乎又总是很晚才回来,虞栖枝与裴璟两人几乎没有打到过照面。
直到这日,出乎虞栖枝意料的是,她居然在侯府门前见到了霍秋。
霍秋见了她,抓着虞栖枝的衣袖,一叠声地道歉:“虞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虞栖枝怔住,她在霍秋眼里看到的,全是惊恐。
裴璟恰在此时回府。看到眼前场景,他皱了下眉,问身边人:“怎么回事?”
跟霍秋一起来到侯府门前的,是沈府的仆从,他向裴璟作礼,解释是沈小公子让人来的。
因他们沈家的事,才让霍秋冲撞了虞栖枝,沈阙之听闻虞栖枝的手受伤颇为严重,怕裴璟不悦,特意让人来给虞栖枝赔不是。
裴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