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3)

裴璟与虞栖枝成婚前,侯府自然也是查过虞栖枝的底细。但也仅限于虞栖枝的家世过往。

虞栖枝的父亲进士出身,本在外地任职,一年前官员变动调来长安,任工部的七品主事一职,于昌宁侯府来说自是不够看的,但至少也是个官身。

侯府是娶妻,终究不是审犯人。虞栖枝的姨娘在洛县时还只是个外室,这些过往处不打紧的细枝末节,自然是未去深究。

只是如今他们顺带查到虞栖枝过往的未婚夫婿,是否要寻根究底地去盘查,还是要问裴璟的意思。

裴璟从浅眠中清醒,眼睫下染上一点淡青。听罢卫川的话,他的神情没什么波澜,只言简意赅道:

“不用。”

虞栖枝嫁给别的人?裴璟倒是从没想过。

她从前的未婚夫,既然死了,于他来说,就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死人,不值得耗费一点精力去查。

更何况,婚约由长辈既定。

裴璟不相信虞栖枝能对一个村夫俗子产生什么深刻的情意。

他闭了闭眼,思绪回味起与虞栖枝昨夜的种种,勾唇淡笑了笑。

……

自白云寺一别后,虞栖枝和周婉娘又相约了几回。

周婉娘初到京城,与其他的贵妇人未有多深的交集,多是邀虞栖枝陪她添置当季新衣,胭脂水粉之类。

这日,虞栖枝与周婉娘茶楼作别,回去路上,虞栖枝一行人经过京兆府,忽而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了注意。

是一名妇人在京兆府前吵着要求见侍御巡使,遭卫士驱赶。

虞栖枝下意识觉得此人眼熟,让马车停下。

“我的夫君死了!被沈家的人纵马撞死了!京兆府不管此事,那就让我见侍御巡使!”

“民女求见侍御巡使,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

京兆府卫士奉了命令,将妇人架到了街道旁远远的空地上,不让她再于官府门前喧闹。

“霍秋?”虞栖枝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她上前,想要将人搀起。

京兆府卫士将人远远架开便离去,霍秋心中哀恸,无力委顿在地,听见身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迟缓抬头:“你是…阿潆?”

“阿潆,真的是你?”

虞栖枝在洛县是从小漂亮到大的,容貌没什么大变化,霍秋很快就将虞栖枝认出了。

“阿潆,”霍秋哽咽两声,面对曾经亲近的同乡之人,还是忍不住泣不成声:“阿潆,陈二他死了,被沈府的两个公子哥骑马撞死了!”

她与丈夫陈二在洛县本也能过得温饱,两人背井离乡来到长安租下铺子做些小买卖,是丈夫说想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明明昨日还是好端端的人,一日不见便是天人永隔,霍秋大恸之下报了官,官府却只是草草了事。

偏生又叫霍秋看见,沈府肇事的两个公子,毫发无损地从衙门里出来,依旧是前呼后拥。

其中一名小公子神色不耐说了句真晦气,边上的人很快又哄起他来,与他谈论起今夜去何处消遣散闷。

她的丈夫死了,肇事者却逍遥自在,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听了霍秋断断续续的哭诉,虞栖枝从围观众人的只言片语中,也逐渐拼凑出了官府对待陈二之死的事。

对虞栖枝来说,陈二与霍秋,二人都是她昔年旧友,是属于洛县的记忆中的一部分。

陈二的死,也叫她口中苦涩,心底发沉。

沈府是高官贵戚,京兆府无所作为,要让肇事的两个小公子得到应有的惩罚,或许真要如霍秋所说,将此事上报给侍御巡使。

看着哭得泪人一样的霍秋,虞栖枝心中不忍,出言劝慰:“霍秋,你先回去休息,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我……”

“从长计议??”

虞栖枝的低言劝慰引燃了霍秋的心头火,她止住哭泣,猛地抬头看向虞栖枝,视线又转向虞栖枝身后的华贵马车。

再片刻之后,霍秋了然地冷笑出声。

从前在洛县,封家的小少爷封青凌对虞栖枝是多么的好。那时她们所有人都笃信,虞栖枝与封青凌是一定会结为夫妻的。

封家惨遭灭门,霍秋亲眼瞧见,虞栖枝呆坐在封家雪地上,哀恸到口吐鲜血,任凭别人怎么拉都拉不走。

那时霍秋还以为,虞栖枝是个痴情的女子。

后来,虞栖枝和她的娘亲被当官的爹接了回去,再后来,霍秋听闻,虞栖枝的父亲调往了长安。如今再见面时,虞栖枝已不再是那个外室娘亲养的小可怜,而是,摇身一变,攀上高门了。

“你这种攀附权贵的人,怎么会懂!?”霍秋不屑至极,她将虞栖枝的行为视作背叛——

果然,虞栖枝的所谓痴情,在金钱、权势面前,什么都不是。

眼前虞栖枝的沉默,与愈加苍白的面色,让霍秋更加笃定了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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