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顺向各大势力收取保护费?
那些势力又怎会心甘情愿地上供?
魔修可不会跟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血洗满门,夺宝杀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这也解释了为何正义总是姗姗来迟。
因为来得太早,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只有当魔修血祭成功,炼成血丹,激起民愤之时,正道修士才会恰逢其时现身。
他们必定要义正言辞高喊:“尔等残害生灵,天理难容!今日我辈替天行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说罢便一剑斩了魔头,赢得不明所以的百姓交口称赞。
有句话说得好:我家的狗也很拽,见人就咬,就是不咬我,为什么?我养的嘛。
魔门的情况也是同理。
至于那些被血祭的无辜性命?
人死不能复生,血丹自然就成了除魔卫道的战利品。
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最终造就的,不过是一个百姓遭殃、魔修殒命,而正道名利双收的世道。
既然这么惨。
那么为什么还有人前赴后继投身魔道?
答案很简单:是他们不想进入正道宗门吗?谁不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正道宗门不是谁都能进的。
要么需要好的灵根资质,要么得有修真世家的背景,再不济也要有令人眼红的特殊体质。
要么选择一辈子成为杂役弟子,牛马干活干到死。
对于绝大多数资质普通修士来说,他们连考核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仙山,明明近在眼前,却永远遥不可及。
那么这些被拒之门外的修士该何去何从?似乎只剩下一条路。
成为散修。
但散修的艰难,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就像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深渊,明明知道头顶有光,却永远找不到出路。
而且正道宗门垄断了几乎所有的修行资源。
从灵石矿脉、洞天福地、丹药秘方、法宝利器,无一不被他们把持。
外界一颗筑基丹都要遭到修士疯抢。
而普通散修连汤都分不到,除了铤而走险还能如何?
每日打坐苦修?那点微薄的灵气积累,恐怕到死连筑基的门槛都摸不到。
哪有杀人夺宝来得痛快?
于是,这些走投无路的散修们纷纷投奔魔门。
在那里,他们找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归属感。
魔道宗门来者不拒的收徒政策,养蛊式的宗门环境。
让这些被正道抛弃的修士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接纳的温暖。
一起高喊着魂尊帆里面做兄弟的口号。
但可悲的是,魔修们用性命换来的修为,最终往往成为正道修士突破瓶颈的资粮。
那些为人棋子的修士,那些沦为牺牲品的凡人,又有谁真正在乎他们的死活?
真正的赢家,永远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圣地大能、元婴老祖。
他们一手操控着正魔平衡,让无数底层修士在血与火中挣扎,最终成为他们登临大道的垫脚石。
正魔两道,从来不是对立的双方,而是一体两面的游戏。
或许所谓魔修,也不过是正道的“韭菜”,待其修为精进,便是收割之时。
一茬接一茬,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宋玉见韩阳神色沉凝,似乎还在消化方才那番话题,便又恢复了那副轻松的语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韩师弟,魔道金丹虽好。
话说回来,在咱们吴越国地界上,那些本地魔宗的弟子,通常也不会轻易与我们三大仙宗的弟子为敌,也不是这么容易拿到的。
“哦?这又是为何?”韩阳顺着他的话问道。
宋玉挤了挤眼睛,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大家心里都有数。
他们要是真把我们这些嫡系弟子怎么样了,那就是坏了规矩,砸了自家饭碗,他们背后的魔门老祖第一个就不答应。
所以啊,平时遇到了,老早躲着远远的。”
“我们真正的目标,是那些从别国流窜过来的魔修!
那些家伙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无法无天,毫无顾忌。
他们可不认我们吴越国的规矩,遇到我们也下手狠辣,而且身上往往带着些诡异难缠的异域邪术,那才是真正要命的!”
“这种不怕死、不要命的流窜魔修,才是我们首要的目标。”
“此外,还有一类人,师弟你在秘境之中务必要警惕几分,甚至比面对魔修还要小心。”
“秘境之中,寻常的筑基修士,无论是其他宗门子弟、还是金丹世家的嫡系传人,虽说也需留意,但大多遵循规则,尚且不足为虑,但千万小心那些能大概率凝结金丹的散修。”
“能以一介散修之身,突破重重艰难,走到凝结金丹这一步的,无一不是拥有大机缘、大毅力、并且手段极其狠辣的人物。
这种人,无门无派,了无牵挂,行事毫无顾忌,睚眦必报。
一旦惹上他们,若不能当场速杀、以绝后患,等他们日后成长起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