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休怪哀家心狠手辣了。”
云济楚心里一缩,点头如捣蒜。
见她胆小的模样,太后蹙眉,有些拿不准接下来的语气,淡淡道:“坐吧。”
又说了一会闲话才一同来到禅室,听大师讲经。
大师才开口讲两句,只见太后起身。
四周都恭敬屈膝,大师亦停住,等待太后吩咐。
而太后只是扫了一眼云济楚,淡声道:“你仔细听,哀家回来后要考你。”
说完,便离开禅室,云济楚顿感压力,瞬间回到上学时老师离堂前的话:好好背书,一会回来随机点人,一人背一段。
寿宁宫偏殿书房中,玉如眉抿了口茶,“云济楚果然不是云深之女。”
李文珠心不在焉,回应道:“昨日珠儿问她母亲之事,她也是这般含糊不请。”
“连自己母亲是否患有腿疾都不清楚,云济楚定是假的。”
李文珠不说话。
玉如眉性子急了起来,“珠儿,若是哀家尽全力封你为妃,你可愿替哀家杀了云济楚?”
李文珠慌乱跪地,“陛下不喜珠儿。”
这确实是个大难题。
玉如眉将茶杯狠狠放在桌上,“这五年来,哀家频频召你入宫,你却不得寸进!可对得起你父亲的心血?”
“珠儿......阿娘病重,父亲最近亦不舍珠儿入宫,姨母......云济楚蠢笨,或许不曾别有用心......”
“说她别有用心的人是你,如今说她蠢笨老实的人还是你!李正培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懦弱的女儿!”
小莲看了一眼太后眼色,连忙上前扶李文珠。
听太后破口大骂父亲。
李文珠眼眶蓄泪不知所措,几乎被从地上拉起,她心里乱的很。
昨夜子时有一疯癫道人寻上门,说有泼天的富贵要给她。
那道人神神叨叨,说什么“只待今夜云济楚身死,贫道便卜上一卦,算得先皇后魂魄归入你体内,今后你便是皇后之尊!”
“你若想稳坐皇后之位,只需今后乖乖听我话,我保你这辈子大权在握,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文珠当时吓傻了,连忙要唤自己的婢女来,而那道人去把他扯进假山深处。
“你苦等数年不得,如今贫道将皇后之位送入你手中,你却不要!”
李文珠又怕此人发疯毁她清白,又怕被他蛊惑神志不清。
只小声道:“云济楚怎么会死?我今日去瞧她,分明已好利索了,难不成又发起高热来了?”
那道人手抓住她不放,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瞪得浑圆。
“你说什么?!好利索了?难道不是缠绵病榻生死一线?”
李文珠被他抓的痛极,泪花都溢出来。
哆嗦着道:“陛下宠爱她,日夜守在她身旁,许是有真龙之气护着,便化险为夷了吧。”
那道士形状更疯癫,大喝一声“不好!”便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今晨睡醒,看到手臂上一片青紫,李文珠才恍惚惊觉,那根本不是梦!
她真的遇到了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听闻宫中常年法事香火不断,夜里宫人们不敢独行,就连夏夜的风都森凉透骨,这疯癫道人定是宫中被陛下吓傻了跑出来的。
李文珠本就被云济楚的一通话说得心中烦乱,昨夜又被吓唬一顿,这些年入宫的渴望瞬间消了大半。
此刻见太后铁了心要用她杀云济楚,李文珠苦不堪言,连连磕头。
“请太后娘娘看在珠儿父亲的面子上,饶了珠儿一命吧。”
太后闻言怒气稍缓,坐下来缓缓道:“不成器的东西,出去。”
李文珠抹着泪逃也似的出了寿宁宫。
太后高座,垂眸。
一人从屏风后走出,他用布巾虚掩着面庞,身着灰色布衣,身形瘦削,嗓音沙哑,像被什么烫过似的。
“太后娘娘怎能放心将此事交给此等蠢货?”
太后被药味冲得掩鼻,那人见状往后退了几步,小莲上前挥扇。
气味散了许多,太后问,“你有何高见?”
那人说话艰难,却沙哑着硬生生说下去,“此事要快,太后且安心,一切交给贫道。”
云济楚昏昏欲睡,心想陛下不喜这经文也是有道理的。
堂堂九五之尊,若是听经文的时候睡过去,岂不是有损天颜?
不如干脆说不喜、不听。
永绝后患。
直到晌午,太后也不曾出现,最后是孟冬来道:“太后身子不适,先歇息了,娘娘请回吧。”
三天两头身子不好,该进补才对。
云济楚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淑修娘子,道:“问问崔内官,若是有上好的补品,帮我送一份来寿宁宫。”
没法子,她只能借花献佛了,谁叫她手里只有三百两呢。
回到偏殿,云济楚从妆奁里翻出那本连环漫,津津有味看起来。
画功不错,许多细节看起来一笔带过,实则有思考在其中。
“淑修娘子,我若是没趣了,可去与宫中画师切磋?”
淑修点头,“今日画师们正在御花园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