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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中大臣仗着早先辅佐皇帝的情分,倚老卖老,再次提出请立太子。

先帝去世前,还是四皇子的皇帝登基后,便有人上书立皇后的嫡子为太子,恰逢一批老臣不服管教、挑战皇帝威严,被皇帝狠狠地罢官流放这事也被搁置不谈。

朝中知晓皇帝的心意,也不敢当出头鸟,好处没捞着反倒被牵连得了惩处,于是一个个装鹌鹑,毕竟皇帝还正值壮年,皇子们年纪太小,看不出谋略、品性若是堵上全副身家也无异于海底捞月一场空。

如今建元六年,皇帝在位虽然未能将大景呈现出一派海晏清明,盛世之景,却也无功无过,大景百姓安居乐业,临近边境的突厥部落也未能突破边境防线,杀伤掠夺、逞凶示威。

但皇帝面临的压力日渐增大,身体自幼病体缠绵,每日愈下。万一撒手人寰,皇子们越发雄心勃勃,势必有皇位之争。

那陛下身下的龙椅宝座,还不知要斗得如何鸡飞狗跳。若是再不确立太子身份,想必未等到皇帝殡天,便要兄弟阋墙,反而损害皇家本就微薄的手足之情。

皇帝这次却沉默不语,并未第一时间回绝了臣子的上奏,心中定然有了成算,下朝后主动留端王这个皇叔商议此事,还在宫中用了晚膳。

皇帝登基已久,深思多疑,端王在宫里和皇帝你来我往,耗费不少心力,膳食也未敢多用,一顿饭下来食不知味,反倒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终于回府却被端王妃添油加醋,将今日见闻一一告知端王。

端王本就烦心朝中局势,既又听闻谢青玄犯下罪孽,加上平日对他的不满,雷霆大怒,顾不得许多就要请家法,务必要好好管教这个不孝不悌的孽子。

他拍掌将茶几上的缠丝玉盏打翻,面上无光:“来人,去把那个畜生绑过来。”

侍卫得令,不敢迟疑,快步往世子的院落而去。

尚毓醒来便已夕阳落山,天色暗黑,夜色渐浓,两人耽搁了些许时间,才传厨房摆鳝,食不言寝不语地吃了一顿尴尬别扭的晚膳。

桂文带人刚收拾干净,便有门房前来禀报,说王爷派人来请世子去宗祠一趟。

谢清玄自然也听见了外边的动静,看着尚毓吃饱喝足地模样,心中一晒。

这般知足常乐的模样,确实是种福气。

他平直起身,想着今夜估计要回不来,免得她探究他的行踪,交代了一句,”若是困乏,便先睡罢,不用等我,公事繁忙,夜里我宿在外书房。”

尚毓求之不得,最近夜里两人虽然同床共寝,但除了新婚当夜,却并未发生关系。现下谢清玄主动与她保持距离,她也不必忍受谢清玄古怪的性格。

“夫君夜深露重,切莫染了风寒。若是被褥单薄,我让丫环给您送床厚的。”

谢清玄摆摆手,示意不用,带上小厮踏入朦胧月色。

侍卫们等到世子出来,惧怕他甚多,对待王爷的吩咐实在为难,只能在后面紧跟着,装作押送他的势头,带他去了祠堂。

端王已在此等候良久,看着谢清玄悠然自得,丝毫反悔之意都没有,怒火突兀地成倍增加,猛烈地能烧起来,也不知本就是私心报复之欲,还是对着孽子恨铁不成钢。

“孽畜,跪下。”

谢清玄不紧不慢地瞥了端王一眼,瞳孔晦暗,漆黑深邃,看得端王不自在。

端王扬起鞭子,破风声阵阵,摔打在地面上,将地面的灰尘洋洋洒洒散落到空中。

谢清玄跪了下来,身量笔直,靛蓝的衣袍衬得他愈发矜贵儒雅。

“你可知错?”

谢清玄回想了一番,丫环欲要爬床,他直接拒绝,却阻止不了那女子卖主求荣,一心求死的决心,他何错之有?

若是有,也只有这副面相太过清俊唬人,才给了他们欲壑难填的野心。

承认有错岂不是在责怪父母?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端王与他早逝的娘都未尽到抚养子女的责任,但这皮囊外在着实并未他能选择的,是以他无错。

“儿臣不知,请王爷告知。”

端王青筋凸起,对谢清玄没有丝毫耐心,听不得他明知有错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岂能放纵他如此不敬继母,胡作非为。

他倏忽抬起手,拍在他的脊梁骨上,使了全力一分留情都无,看着并不像在教训儿子,反倒像在针对深受大恨的敌人,煞气阵阵,:“你这个孽畜,不知感恩,毫无孝道,我看你学的礼仪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谢清玄轻笑,淡淡地瞥了端王一眼,表情狰狞,毫无风度,身上若不是一身亲王服饰直缀,也分辨不出此人会是德高望重的王爷,而非粗鄙蛮横的乡村匹夫。

端王理智上明白他不应该把心中郁气撒到谢清玄身上,可他一身反骨,死到临头却连一声歉疚的软话都说出。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品性,他对不起辛辛苦苦生下他的晴娘,也对不起王府培养他的心血。

端王闭上眼,再下手时,手臂血管喷张,特制的鞭子用得牛皮坚韧无比,鞭尾处用了倒刺,细细麻麻的,一鞭下去,衣裳完好无损,可底下的皮肉却到处开绽。

谢清玄咬着牙,一声痛未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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