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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峦山没说话,多看了一眼那桃花。

“不过也不怪你,”乌牙历来由着性子说话,尤其看他一副我认栽的模样,又语重心长道:“九年前你来的时候,那桃花还没开遍朔方和塞上,你注意不到也能理解。”

“说起来,三十六陂最开始在金城郡以北,沿黄河往下游的朔方郡、鸣沙、北农典城一代活跃,那里最开始风景如画,有你们江左水乡之秀丽,所以也被称为塞上江南,而三十六陂又以桃花为标记,至此得来的称呼——塞上桃花。”

“江湖上都说,它的主人铁定是个女人,还是个美人。真是奇了怪了,三十六陂说白了就是个走镖吃钱的,怎么也做起了规矩生意,他们的店我还是头一回见。”

乌牙停下来,忽然好奇:“喂,你刚才想打听什么?玉还是三十六陂?你明知道我和这批货没关系,你这不是让人知道我们在追查……”

这小子一开了话匣子,不说个半个时辰不会歇下,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额外费心思便能套话,坏处就是还没到敦煌,他耳朵可能就要起茧子,等从大漠回来,可能就聋了,但今次宁峦山却不知为何,明明可以以调查玉石失踪案,向掌柜套话,捏造玉石商人身份为由搪塞,可开口却成了:“……是啊,想打听大美人。”

“那你别做梦了,据我观察,三十六陂成立这些年,没人见过它真正的主人,就是敦煌豪横一时的杜家的,也没见过,你说你想追求煞星白雀,倒现实一些。”

蓦然听他提起白雀,宁峦山嘴唇翕张,忍不住想问两句。

但那小子很快又哼了一声,还把他身板打量了好几眼,摇头道:“也不现实,你知道她为什么叫煞星么,听说她生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一刀能砍十八个胖子,不不不,八十个胖子……”

胖子做错了什么……

宁峦山汗颜,果断打消了向他打听的念头。

——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与他们擦身而过进店的客人在柜台站了片刻,确定再无闲人后径自入内,摘下宽大的毡帽,又解下绕在脖子上防风的纱巾,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白皙的脸,和一双饱经霜雪却傲然锐利的眼睛。

来者正是几月前自雀儿山山口风雪中消失的荆白雀。

“挂召旗做什么?”

解下的脏污外袍顺手扔给了掌柜的,她却不在绵软的西域毛线织垫上坐下来,而是单手扶着柜子,脸色冷若冰霜。

她在雪山里困了一个多月,依然没有接近所谓宝藏的核心,只在外围找到了一些尸骨,汪神素的遗物,还有一些不知归属的物品,大致推测应该不只一个人接近过,甚至还看见了一道疑似她那便宜师父公羊月的剑痕。

于是,她立即从山神庙里撤出来,不过却碰到大雪封山,进出不得,于是又在村子里住了一阵。

听村人说,前来找她的那个男人,以为她死了,便离开了雪山。

只有扎朵每天在她耳朵边上念叨:“他哭得好伤心,他以为你死了!哭得好伤心!”

听她的描述,更像是形容家里刚出生的小奶狗,宁峦山怎么哭,她是想象不出来的,但是偶尔无雪的夜里,她坐在门口,还是会想起他。

他应该已经回江陵了吧,又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捕头。

春天到来时雪化了不少,她不能再等,于是同何麻子商量要强行出山,扎朵偷听到他们的谈话,难得没闹她,在她行李里偷偷塞了一些情人花的干花,还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陪她一块坐在门槛上。

“我骗你的,他没有哭。”

“嗯。”

“但他真的很伤心,真的很伤心!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的眼睛里没有了星星,没有了光!他喜欢你,他不希望你死!”

荆白雀却轻声说:“你懂什么叫喜欢?”

扎朵面红耳赤,忽然恶狠狠地说:“你真是个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女人!”

面对她的指责,荆白雀没有控诉,也没有反驳,而是拢紧了衣袍,可惜如何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气,她想了一会上次和宁峦山坐在屋子里喝酥油茶的样子,最后起身回屋。

——她的身份,不适合爱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否则就离死不远了。

后来,她离开了何家村,用了一次侯龄之提供的文牒后,感觉到有眼睛盯着自己,便不再使用,结果又耽搁了好几个月,才找到机会出关,至此方到金城郡。

她正准备买马,快马加鞭赶去敦煌,找到他的便宜师父公羊月询问关于雀儿山的事,结果不知不觉走到此间,就瞥见茶铺挂着的旗帜。

掌柜的小心翼翼看了看她的脸色,悄悄示意伙计把桃花召旗解下来。

诚如乌牙所言,他们三十六陂是做货运生意的,眼红的人不少,突然开铺,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猜测。

“是出了事,幽人大人正在后院等候。”

掌柜的口中的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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