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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峦山唏嘘,低低念叨着:“我昨夜也睡得很香,难不成我也……”

这时,紧闭的窗缝外忽然传来女子的斥骂声。

宝蔻刚出门便撞上侯夫人,侯夫人一见她臊眉耷眼就无名火冒,厉声质问:“你来做什么?你来看笙儿?不不不,你怎么会来看笙儿!你会有这么好心,别假惺惺的!”她忽然瞥见地上的纸钱,浑身发冷,宝蔻恰也踩着,注意到后赶紧蹲下身去捡,侯夫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廊柱上薅:“我女儿没死!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你敢咒她,你这个贱人竟敢咒她!”

侯信正在外院等着接待府衙的人,只有侯明之陪在一边,他再是能忍也看不下去,赶紧把母亲扯开:“娘,你冷静一点!”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也敢帮着外人了!”侯夫人不放手,反而指着他骂:“要不是你鬼迷心窍非要弄个穷山沟里的姑娘进门,怎么会带来晦气!”

“和她没有关系!”

“没准就是她嫉妒笙儿动的手!”侯夫人揪扯着宝蔻的头发,把人往屋子里扔。

她领着一帮子人冲进来时,宁峦山正轻轻拉开侯笙的衣襟,查看胸前肌肤是否有血荫,侯夫人脸色都青了,也不管宝蔻,上去便要给他两耳光:

“你在做什么——”

荆白雀赶紧将她架住,捉着她的手臂分寸不让:“我们在验尸!”

许是被她浸淫江湖多年,刀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目光震慑住,侯夫人居然没有像先前对宝蔻那样撒泼上手,只是狠狠地说:“我不许你们验,你们又不是仵作!”

僵持之下,侯管家脚快,先去前头把登门的仵作给拉了过来。

侯夫人果真没再撒泼,荆白雀松了手,她像只泄了气的皮囊,跌坐在地上,就要铺成一团。

阖府上下都候在一边,屏息静气等着仵作查验完,最后得到与“丁酉春”夫妇所获八九不离十的结果。

侯夫人死了心,嚎啕大哭:

“我的笙儿,你死的好惨!究竟是谁,谁要害我的女儿!”

她忽然看向近旁的宁峦山,眼中露出恶鬼般的凶残,此时的她亟需一个情感的宣泄口,于是将矛头和恨意掉转外人:“你,你来之前,这里从没出过事,自打你来了之后,不断有人死,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大公子侯龄之因为醉酒,起得晚,眼下刚被下人叫过来,一路狂奔,手扶着门框还没喘匀气,眼见要上手了,赶紧把人分开。

侯信大步流星在后,忍无可忍,指着她鼻子喝骂:“够了!你如果想让害死女儿的凶手逍遥法外,就继续在这里闹!”

侯夫人不甘闭嘴,侯信摆摆手,叫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将她搀着。

人命关天,宁峦山也不耽搁,走到侯信面前,直接向能主事的提要求:“我需要见一见最后见过三小姐的人。”说着,朝那悲愤憔悴的妇人瞥了一眼,“不放心,可以把人叫到这里来。”

侯信也知道,凶杀案中最忌讳把掌握的线索公之于众,那样不仅容易打草惊蛇,导致凶□□急跳墙,也容易造成证据被破坏,可小皋陶既然开口,他也就打住叫管家另外安排屋子的念头,把侯笙院里的人全都叫了过来。

服侍的丫鬟婆子依次口述,有说侯笙下午一直在房里练字的;有说最后一次见她,是她把中午送去的餐盘食盒扔出来后自己不得不去收捡,且那会子听见她恶狠狠地警告院众,晚饭不许再送,送来也不吃还会扣在她们脑门上的;也有说见到她把练字的纸揉成团从窗户扔出去的。

以上种种大致都发生在下午,只有一个负责起居的丫鬟说,她在晚上还见过侯三小姐一面。

“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

“亥时二刻。”

宁峦山挑眉:“记得这么清楚?”

那小丫鬟被一群人围着,压力不啻于经受三堂会审,早已吓得打摆子,此刻听他反问,噗通跪在地上:“三、三小姐一般亥时前就会入睡,极少会熬到三更,我见她房中点着灯,窗户也是开着的,专门看了刻漏,确认夜深,才敢敲门进去查看。”

“那三小姐可在房中?”

“在,小姐睡在榻上,奴不敢惊扰,便熄了灯关上窗,退了出来。”

宁峦山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那时她是否还有呼吸?”

侯笙脾气火爆,又喜怒无常,见她平躺在榻上,面色平和,未有异常,那小丫鬟不敢靠近,怕把小姐吵醒,挨一顿臭骂毒打,因而熄灯时蹑手蹑脚不说,还离得远远的,方才回答也是本能脱口,如今被他细问,反复细想之下反而拿不准了,只能哭着说:“奴,奴不知道,奴没有走近……”

侯夫人脸色铁青,训斥道:“你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惊恐万分,立刻磕头求饶,一时杂声连片,吵得人脑子嗡嗡耳朵痛。

“够了!够了!”侯信瞪了一眼自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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