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贱骨头?——再乱看,老娘就把你眼珠挖出来!”
燕衔花大惊失色:
——冷霜华有这么温良么?
哥舒翡失笑:“温良在哪儿?”
燕衔花摇头,她可是亲眼所见,这位咸阳冷氏的大小姐外出游玩,纵马在闹市里横冲直撞,老商贩挪位置慢上了半拍……
冷霜华眼也不眨地从老人家身上碾了过去。
燕衔花想甩出“祸络”搭救都来不及。
这就是白云栀的跟班儿,咸阳冷氏的掌上明珠,夜游巡流派的天才,“夜雨闻铃”冷霜华。
在冷霜华看来,一般的修士下/贱,黎民百姓下/贱,众生都下/贱。
碾死了,又如何?
——谁叫那老不死的没眼色敢挡我的路?!
只有比冷霜华更强大的人,她才会尊敬,才会崇拜,才会谄媚。
比如,夺走燕衔花嗓子的好师姐,拔出了正一品剑骨的天问宗未来掌门人,“林兰仙子”云白栀。
当年,云白栀要燕衔花嗓子的时候,正是冷霜华操刀。
冷霜华一脚踹开了九师姐:
“大娘,大婶,大姨!——你这都一把年纪了,连筑基期都没有,不害臊么?”
云白栀掩唇,忍俊不禁,众人哄堂大笑。
……
思及此,燕衔花也笑起来,天真浪漫,娇俏可爱:
——呀,冷师姐,和云白栀的道侣乱来,就不害臊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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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冷霜华往日的暴脾气,合该是抄起大剑开杀,哪里会和人废话?
为什么呢?
燕衔花莞尔:
……因为她心虚啊。
跟冷霜华颠/鸾/倒/凤的男人,正是云白栀的道侣,“馨烈侯”兰舟!
兰舟脸红筋涨,忙不迭地系好了裤腰带,发现冷霜华扯来蔽体的衣裳是自己的,伸手来夺。
冷霜华大怒:“呆子,那我怎么办啊?”
兰舟气恼:“——扯你自己的衣裳去!”
燕衔花突然释怀地笑了。
没错,云白栀的道侣,未来的夫君,可不是什么有担当的好男人。
兰舟号称“才华冠世雄”,说穿了,就是一张顾左右而言他的遮羞布:
修为靠灵丹妙药填;
渡劫靠爹娘和道侣解决;
历练靠同门托底。
——为何兰师兄的人生这么爽?
因为兰舟的亲爹是悬壶济世天尊,连“林兰仙子”云白栀,也不敢得罪的渡劫期大能。
兰舟心惊肉跳,一旦父亲发现了,他还有几条命好活?
全、全都是这条野狗的错!!
兰舟恼羞成怒,冲实验体怒目而视,冷霜华在等什么?——快杀了他啊!
“……”
冷霜华一反常态地收敛了气焰。
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夜雨闻铃”心惊胆战地往后退。
——那把剑。
——那把夜游巡都认识的剑。
——那把全天下夜游巡都认识的传奇邪剑:
“天渊影花”!
邪剑静悄悄地悬停在男人身后,好一头阴瘆瘆的恶鬼,向外散发出血淋淋的杀气。
冷霜华大受震撼,这就是传说中的邪剑“天渊影花”?她简直能嗅见死亡的腥臭!
——废话。
“天渊影花”刚宰了一条一百零一斤的龙趸,浑身都是新鲜刮辣的鱼血——味儿不大才怪呢。
冷霜华惊疑不定:
传奇邪剑“天渊影花”居然认下了新主人?
她正眼打量实验体,好一阵焦渴,无意识地舔嘴唇。
那么……他……有多强?
冷霜华的暴怒、傲慢与羞恼顿时烟消云散。
她爱慕强大,她崇拜强大,她追逐强大。
冷霜华用肩膀不客气地撞开了兰舟,少耽误老娘物/色/下一个男人。她脸颊泛起了羞赧的红意,眼神好似怒涨的春潮,霎时间艳光四射:
好、好高贵!
在“天渊影花”的装裱下,实验体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冷霜华只觉得他长发好高贵,赤/裸的双脚好高贵,大裤衩子好高贵。
冷霜华咬住了水盈盈的唇:
“少侠,你……叫什么名字?”
燕衔花扶额:“?”演的吧?
哥舒翡同样扶额:“?”演的吧!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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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实验体困惑,今天是第二个人,问他要名字了。
他没有,也不想解释——她又不是燕衔花。
实验体回想起,海滩上,燕衔花的表情与姿势。
他效仿燕衔花,不熟练地捏住了鼻子,露出嫌弃的眼神。
实验体字正腔圆地复读:
“——脏死了。”
这女人竟然不穿衣服,躺在土与草里打滚,身上还全是汗和……嗯,汤汁。
综上所述,从今天开始讲卫生爱干净的实验体,一点儿也不想和她玩:
脏死了!
燕衔花忍笑,快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