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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梦(五)(1 / 3)

第26章荒唐梦(五)

赵堂洲和赵堂显一齐被叫进宫中,孟令仪当日所抓的药查不出问题,王老夫人究竞因何暴毙始终查不出头绪。四皇子始终矛头对准太子赵堂洲,认为定是他暗中动了手脚,包括孟令仪在内的所有接触过王老夫人的人都该严刑逼供。更暗指赵堂洲谋害王老夫人是为了助吴大将军拿回兵权,意图谋反,赵堂洲自觉无妄之灾,可一时之间却也无计可施。正此时,孟鼎臣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个证人,是曾经为王老夫人调理身子的大夫何运,他的女儿秋菊也在王老夫人身边侍候,秋菊的母亲曾因服侍不力被乱棍打死,从此怀恨在心。于是何运在药中加了一味毒,平日不显,只是寒气淤堵之像。为了脱罪,何运开的药方貌似对症,秋菊里应外合,实则从未入口,一旦换了大夫,开方进药,便会毒发而亡,从而嫁祸于人。这遭认罪,乍一听听不出疑点,可经过赵堂显这么一闹,倒是有几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之状,可顺藤摸瓜一查,一切天衣无缝,似乎也就是这么一回事。皇帝赵基不是看不出儿子们的心思,他年纪大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吴家那两块一分为二的兵符,他这些年老糊涂了,无心政事,竟然还忘了,这一遭提起来,心里也有些不安,索性顺水推舟:“兄弟本该一条心,如今为了两块牌子争来争去,便交到朕手中。”

二人都没料到,从何处忽然蹦出一个“何运”,可也只得作罢。大

“阿浔,你说,若此事真相当真如此,此人要认罪,最近的法子,不应是找四弟吗?可即便他知道此举与四弟意志相悖,也应当找到你我处,怎会绕这么远,一直到小孟大人处?”

赵堂洲嘴角微微一弯,面色温和,他眼角有细细的皱纹,眸子却深沉地观察着赵堂浔的面色。

赵堂浔脸色苍白,直直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平静无波:“阿浔愚笨,哥哥想不到的,我自然也想不到。"他又勾了勾唇,微微低着头:“哥哥,你昨日在宫中休息得可好?”

赵堂洲微微一顿,垂眸:“此前,我一直以为孟家不过是阴差阳错被牵连,现在,似乎也成了棋子,只是这执棋之人一一”赵堂洲眉头微蹙,有略微恼意:“究竟是谁?当真是好成算。”赵堂浔轻轻抬眼,眉目微动,到了赵堂洲桌边,细长的手指抚摸上墨台:“阿浔给哥哥研磨吧。”

赵堂洲杵着头,微微揉着眉心,目光微动,落在他身上:“你一点都不关心?″

赵堂浔凄凉地笑了笑:“我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什么也不能为哥哥做,哥哥想说,我就听着。”

赵堂洲目光盯着他的脸,他垂着眼睫,眉目温和,许久,赵堂洲目光往下落在他的腿上:

“你的腿……如何了?”

“老样子。”

“哦?”

“有时候能起来走几步,但走不利索,行动大不如从前,大约这辈子是不会好了。”

他心中游移不定,拿捏不清赵堂洲的心思。“平日里…也不必光闷在府里,出去逛逛,也是好的。”“在府里也挺好的。”

“你是这么想的?”

他低低嗯了一声。

又是许久,赵堂浔磨完了墨,赵堂洲适时开口:“阿浔,当年……当真是西泉甘愿如此轻易放你回来?”

赵堂浔的指尖颤了颤,抿唇点头。

赵堂洲没有多问,进入正题:“昨晚,你不在冷竹苑。”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肯定。

赵堂浔笑着回答:“是,须弥贪玩,跑出去了,在周边院子找了找,就叵来了。”

“仅此而已?”

赵堂浔依旧在赌,但面上却淡然:“是,哥哥不信我吗?”“管好,别又伤了人。”

良久的沉默,赵堂洲的视线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不经意地笑了笑:“你小时候最信任我。”

“现在也是。”

赵堂洲站起来,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窗外稀稀疏疏的竹影筛过阳光洒落进来,慢慢偏移,冲淡了他的尾音。

他坐在桌前,看着赵堂洲深黑色的袍角扫过,身后的门被推开,眼前的影子晃了又晃,他离开时又道:

“阿浔,你知道,我不喜欢被人揣摩。”

“既然快好了,那你自去领罚吧。”

赵堂浔坐在浓浓的阴影里,长睫轻轻颤了颤,他撒谎了,哥哥发现了。可哥哥难道就信任他吗?

他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冷笑,他不也时刻很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吗?大

赵堂洲出了门,临近门口,就听到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我听说不就在这里吗?”

他迈步出门,孟令仪见是他,顿了顿,脸上咧出一个笑容,向他行礼:“太子殿下。”

赵堂洲微微挑眉,目光不经意落到孟令仪怀中抱着的须弥身上,淡淡道:“孟小姐不必多礼,你……来找阿浔吗?”“正是,十七殿下在里边吗?我把须弥还给他。”孟令仪脸上的神情僵了僵,又补充:

“我今日被放出来,在四周溜达溜达,就看见它跑出来了。”赵堂洲了然地点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孟小姐,阿浔的腿近况如何?”

“哦……大抵……我学艺不精,恐怕没办法了,让殿下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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