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几步。孟令仪无所谓地笑了笑,低下头,看着他的脚尖,轻声问:“腿真的好了?”
其实他此刻站在这里,小腿依旧隐约疼痛,不过今日,他察觉到不对劲后,使用轮椅太过拖累,没想这么多就跑过来了,反正,她早就知道他能站起来“嗯。”
孟令仪抬眼,似乎是征求他的同意似的,扯着他的衣角,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这段日子,你还是少走动。”
她伸手,在他面前摊开。
赵堂浔皱眉:“干什么?”
“手指给我。”
“凭什么?”
“我是大夫,我见不得别人受伤。”
赵堂浔冷笑,别过头:“孟小姐可当真是个大善人,就算引火烧身也在所不辞,可惜……并不是任何人都值得你拿命去赌的。”孟令仪错愕地笑笑,许久,反应过来,他这话,既在说他自己,也在说王老夫人。
“做的时候顺从本心,结果就让它顺遂天意。做买卖如此算计,都免不了有赚有赔,我这次确实太过鲁莽,可是,要不是我这么鲁莽,殿下此刻也不会生在这里吧?”
“殿下,你是值得的,对吗?”
赵堂浔紧皱的眉毛缓缓松开,可略微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说来说去,她不过是把他当作那些等着她大发善心去救赎的人之一,没什么不一样,而他还上赶子来靠近她,让她觉得他不过是那生意中赚的一部分。他也没什么不一样。
“呵,孟小姐,你想多了。”
赵堂浔又露出客气又疏离的笑,站起来,退后一步:“我不过是想替哥哥搞清楚究竞是谁在背后捣鬼,事已毕,我先告辞了。孟令仪脸色茫然,她觉得自己一直答得很好,哄也哄了,夸也夸了,他怎么突然又翻脸了。
“诶,你……可以不可以别走……”
孟令仪弱弱发声。
赵堂浔已经走到门边,闻声,似乎觉得也没那么生气,停住脚步。“你把一个死人丢在湖里,我……我害怕。”赵堂浔刚想讽刺她几句,这个湖里,早就不知道堆了多少尸体,可话到嘴边,想起她那副胆小的模样,又吞了回去。门边窜进一道雪白的身影,须弥抛尸完毕,进了屋子,却直奔孟令仪而来。孟令仪仍旧心有余悸,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连忙掏出赵堂浔给她的那个用血做的坠子,须弥抓过去,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孟令仪皱着眉:“我……可以借你玩一会,但是你得还我。”赵堂浔幽幽的目光停在坠子上,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你不是说你丢了吗?”
孟令仪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故意气你的,看不出来?”
赵堂浔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却是很自觉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诶,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周围围了这么多禁军。”赵堂浔低下头,垂着眼:
“这有何难,只要我想,易如反掌。”
孟令仪憋着笑,不想点破,装作惊讶:“哇,殿下,你这么厉害。”赵堂浔如此敏锐,自然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他眯起眼,心中有些羞耻,回敬:
“和孟小姐相比还是略逊一筹,毕竞通鬼神之力,可不是常人能企及。”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孟令仪这次不再问他,扯过他的指头,就开始给他包扎。
赵堂浔往回避了避,最终半推半就地任由她摆弄。这不看还好,一看,孟令仪脸上的笑僵住,他雪白的手背上,赫然留着一个深深牙印。
恍惚想起来,这一一好像是她咬的。
赵堂浔见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也想起了上次之事。她一把拽住他的手,恶狠狠地下嘴,口中却质问:
“疼吗?”
“我被人咬了一口,我也疼!”
他忍不住冷笑,到底是谁在咬谁?
“所以,是四皇子的人吗?”
孟令仪故意岔开话题,她方才已经注意到那女尸脖颈上的“显"字,做出了猜测。
赵堂浔摇头:“不,背后另有其人。”
“为何?"孟令仪眨巴眨巴眼睛。
她抓着他的指头,轻轻往上边撒药,微微的痛意。赵堂浔撇了她一眼,心里又莫名烦躁:
“你先顾好自己吧。”
孟令仪却认真地瞪大眼睛,拽着他的袖口,问:“你相信我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我是被冤枉的,我绝对没有任何坏心思。”
他下意识想避开,他当然知道,她和王老夫人无冤无仇,况且,她这样“好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心里又藏不住事,能有什么心思?可他莫名就是不想说出顺遂她心心意的话。让她多管闲事,也该长个教训。
可他不说话,孟令仪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眨巴眨巴,里边的期望慢慢淡去,只剩下失落。
她松开手,放开他的衣袖,泪眼汪汪趴在桌上,不说话了。赵堂浔眉心微动,半响,冷不丁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孟令仪没有反应。
他别扭地问:“你怎么了?”
孟令仪抬起红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她眼睛有些肿,脸也红红的,有时他会不解,她的眼泪为何如同黄梅雨,总是缠缠绵绵,怎么流也流不尽,又总是来势汹汹,去时也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