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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梦(三)(2 / 6)

坦坦,如何?”风声渐歇,也没有再传来凄厉的哭声,孟令仪顿了顿,忽觉是自己的话被听进去了,看来王老夫人并未失去理智,她不敢中断,加快语速:“其实,我觉得吧,您也不必来找我,我实在胆小,要是见到您,一个不小心吓死了,您上哪找人给您日日烧纸钱呢?我祖父常给我托梦,想必在阴间,大抵都会这一招罢,您若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在梦里说如何?”“况且,您看,您这样带着病日日躺在床上苟活,还不如换个地方,说不定,张罗张罗,比在阳间还快活呢。您若是在阴间有什么不舒服,就带着我的名字找我祖父,他医术比我高明多了,定能将您治好,还有……您若是不想要纸钱,要点衣裳,吃食,或者……话本子,我有个朋友,有很多好看的话本子,我也可以烧给您解解闷,您只要不来找我,在梦里,什么都好说。”孟令仪说的口干舌燥,周遭没有任何动静,她寻思着,也许王老夫人已经走了?

她又道:"“那……那您慢走,我现在就睡,我很快就能睡着,我们梦里有事好商量。”

话音落,孟令仪钻出被窝,透了口气,脸热的不行。总觉得在黑暗里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但又不敢多看,立刻乖乖地仰躺在床上,努力进入梦境。刚合上眼,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短促干净的笑。孟令仪心提起来,又觉得这声音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一只眼悄悄张开一条缝,一片黑暗中,忽的传来火折子的声响,火光亮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怵然出现在眼前。

“阿!”

孟令仪闭上眼,猛的往后蹿,头直直就要撞在床柱上,一双手却先一步垫在她的脑后。

只是,这手的骨节分明,没有什么肉,并不比柱子好些,下一瞬,孟令仪又是一声痛呼,恍惚间,只听黑暗里的“王老夫人”也倒吸一口凉气。孟令仪还没缓过神来,只听咬牙切齿的声音幽幽从黑暗中传来:“孟,令,仪一一”

“你的头,是铁做的吗?”

尖酸刻薄,挑剔讽刺,熟悉的嫌弃的调调,却让孟令仪有了眼前一酸的激动,她这才看清,眼前,赵堂浔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被她压在脑后,他一条腿跪在床榻上,身躯微躬,笼罩在她上方。赵堂浔只见孟令仪肿的如同核桃一般的眼睛里又泛出盈盈泪光,嘴巴一瘪,张口便是哭道:

“殿下…你来看我了!”

赵堂浔嘴角扯了扯,冷漠地把手从她的头后费劲抽出来,装模作样地用衣袖擦了擦:

“你别误会,府中有贼人作祟,我过来处理一下,只是一一”他话音一转,戏谑地看着她:

“听见有人在胡谄什么怪力乱神之说,有坏风气,特此警告一下。”孟令仪止住哭声,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她方才那些话有多有效,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也罢。

此人偷听了她这么久,此刻定在心里笑话她吧?孟令仪还没发作,赵堂浔朝着门外打了一个响指:“须弥,拖进来!”

孟令仪一愣,只见长大不少的小豹子叼着赵堂浔的黑色皮鞭往里拖,另一端,拽着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一动不动,身上不见血,脖颈处却是青紫。孟令仪闭上眼,窝囊地往赵堂浔身后一躲。赵堂浔一愣,却也没有动作,任由她躲在自己身后,缓缓,他扬了扬眉:“孟小姐,这是你要去梦里会一会的王老夫人吗?”孟令仪不敢看,只问:“死…死了?”

赵堂浔嗤笑一声:“我追进来,就见她在门外鬼鬼祟祟,本想观察一会,可…”

他顿了顿,他本想试探一番此人意图,总不至于只是单纯吓一吓小姑娘吧?可某人的哭声实在烦人的很,他听得烦,没忍住,下手快了些,谁料,鞭子刚缠上去,人就自尽了。

胆小鬼。

“可须弥没忍住,一口已经咬了上去。”

一旁的须弥低低鸣咽几声,它今日还没有开过荤。赵堂浔上前几步,冷着脸,伸出一根手指,挑过女人的脖颈,只见锁骨处,刺着一个小小的“显"字。

“她是死士,我本留了她一口气,可她已经咬碎齿中口口,自尽了。”孟令仪头埋在臂弯里,不敢看。

赵堂浔站起身来,远远望了她一眼。

接着,他蹲下来,挠了挠须弥的头,浑不在意地把指头往须弥口中一塞,小豹子酣畅地咬破指头,喝了几口血。

“须弥,拖到湖里去。”

须弥意犹未尽,但乖乖照做。

孟令仪悄悄露出一条缝的眼睛,瞧见他又用自己的血喂豹子,忍不住皱着眉开口:

”你尔……”

“唉,算了。”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有他在,即便屋里还是黑沉沉的,她竞然不害怕了。孟令仪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把殿里的灯都点起来,亮堂了不少,她又从柜子里找到自己的药箱,抱着药箱转过身,见他长身玉立,懒散地歪在廊柱上,一瞬间有些呆楞。

那个带着温润面具装作哥哥的好弟弟的不是他,那个坏的不行眼里只有冷漠的杀意的也不是他,只有这个,孤僻,却也桀骜,却依旧在她人生的低谷一次次奇妙出现的少年才是他。

他到底有几副面孔?

孟令仪走到他面前,他见她走过来,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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