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了。"曹暾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装银子的匣子上挪开,“如果我真的是被皇帝隐藏在曹家的皇子,若我早夭或者永远不被皇帝承认,章案和章惇就别想出仕了。”他以前不想和章瓷、章惇深交,是怕惹上新旧党争的麻烦事。现在他自己就是麻烦事。
虽然曹暾对拯救大宋兴趣缺缺,没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但也不想大宋提前亡了,祸及他的亲人们。
高太后垂帘时,将葭芦、米脂、浮图、安疆四寨割让西夏,奢望西夏会满足。西夏得到割让的土地后变本加厉,不断增兵攻打大宋边境。章案就是在这和危急关头出镇西北,踏上了他从文臣转帅臣的戎马一生。章惇被列为奸臣的罪证之一“肆开边隙,绝夏人岁赐”,便是西夏攻打大宋时的被动反击。
在章秦即将取得大宋难得一次胜利的前夕,大辽派大军压境“调停”,让大宋“还地求和”。朝中大部分大臣都属意“还地给钱求和”。章惇和年轻的宋哲宗力压求和派,拒绝了大辽的调停,继续攻打西夏。最后大辽退兵,西夏主动求和称臣。这次大宋战后没给钱给地。
没了章惇和章资,大宋在不断向西夏割让土地的时候就该亡了,都等不到靖康。
曹暾又想到章惇招抚五溪,即被弹劾的"构隙四夷"之事。章惇在西南待了近四年,招抚了十几个大酋长,为大宋新增了四个府。高太后垂帘,不仅将四寨割给西夏,还要废弃新增四府。可四府“蛮人"已经移风易俗多年,不肯重归蛮夷,引起当地很大骚动。执政的旧党竞毁道路、拆砦堡,生生将已经初具规模的五溪郡县重新变回与外界隔绝的蛮夷之地。好一个女中尧舜,好一帮千古贤臣。
“我不能与他们结交。“曹暾道,“小叔叔你与我一起长大,你我未来已经交织在一起,避无可避。但章惇和章崇可以避开。”如果自己能当皇帝,自会任用章惇和章案;如果自己当不了皇帝,那章惇和章瓷必定要和自己关系冷淡,才能出仕。曹佑听懂了曹暾未尽之言。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揉了揉小侄儿的脑袋:“你想避开他们,但他们不想避开你,该如何?即使你避开他们,他们也可能因为与你先结识而不被后来……后来人所喜,该如何?”
曹暾打了个哈欠:“那就是他们倒霉,我尽力了。”曹佑瞠目结舌。
刚刚暾儿不还关心心章相公和庄敏公的未来吗?怎么现在就一副放弃的模样了?!
曹暾伸了个懒腰,下榻洗漱睡觉。
他当然放弃啦,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要他担负别人的未来不成?凭什么啊?
双手合十,本人已尽力,请自生自灭。
曹佑望着曹暾瘦小但超然的背影,单手捂脸。救命,暾儿的性格真的很有问题啊,究竞还能不能改?朱夫子能不能救一救?
范仲淹表示,他也有些疲惫了。
当他得知太子所谓“管家"是拿着一百两白银囤积居奇,爆赚八百两的时候,他已经呆若木鸡,脑子麻木了。
啊,我们大宋的太子真厉害。
但这个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吗?
得知自家两个侄儿陪着太子囤积居奇的章得象实在是忍不住,去曹琮府邸把范仲淹捉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
范仲淹:“章相公,你两个侄儿是奸佞啊。”章得象:“朱夫子,难道不是你教得太好?”两人眼神交锋后,双双扶额叹气。
陛下知道这件事了吗?陛下心里怎么想?陛下你不要再放养太子了,太子现在都能做出囤积居奇的事,将来能做出怎样的事我们都不敢想!章得象眼神都有点涣散了:“怎么想都是陛下的错吧?如果不是陛下过于宠幸张美人,导致东京珠贵,太子就不会囤积居奇。连幼小的太子都知道张美人喜爱珍珠就会让东京珍珠价格上涨,陛下竟后知后觉?”范仲淹没好气道:“难道你还能弹劾不成?欧阳永叔为张美人上多少奏疏了?有一次成功劝阻过吗?哪次陛下在看见奏疏后不是为安抚张美人,变本加厉地宠爱张美人?”
章得象都想哽咽了。
陛下啊,你怎么和你亲爹宋真宗一个德行?可章献皇后好歹(划掉)比先帝还贤明(划掉)很聪明贤惠,常劝着先帝别给天下添麻烦,虽然先帝没听。你宠谁臣没意见,但能不能给咱们添麻烦?
现在你都因为宠爱张美人搞得(划掉)太子囤积居奇(划掉)东京珠贵了,将来你还会做出何种荒诞的事?
“朱夫子,你快回朝堂吧。"章得象受不了了,“你走之后,满朝谄媚之徒,陛下的荒诞行为都无人规劝了!”
范仲淹道:“我能不能回朝堂,是看陛下,不是看我自己。章相公,你不能自己当那个直言劝谏的人吗?”
章得象便闭嘴了。
范仲淹呼吸一滞。如果不是章得象老得快致仕了,他真想举起拳头,给老章那张脸上狠狠来几下。
陛下的荒诞行为无人规劝,章相公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章得象是不会反省的。他只想求着陛下快点批准他致仕的上书。反正自己高低活不到太子登基,只要在致仕后尽心尽力辅导太子,之后的事自己就不用操心了。
张士逊一直没有动静,打的肯定与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