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着。”
他这人的笑容虽然温和,但东宫僚属并文武臣工们素来对他敬畏有加,只有李宝珍对他全然不怕,小嘴一撅,扯他道:“属你最无趣,不行,这次偏要你来!”
对上她,李元祁显然也有些无奈。
一旁的李晏听见热闹,也凑过来道:“好妹妹,加我一个。”李宝珍更加兴起,连拉带拽,周围的许多宗亲、皇子、王妃,都被她拉了来。
但她不知为何,总归是有些害怕李慎,只拉了齐王妃萧令仪过来。李晏笑道:“不知咱们的小令公要行何令?是拆字令还是抛打令?”“拆字令文绉绉的不好玩!"李宝珍立刻嚷道,“要抛打令!边玩边喝才热闹!本来该边抛彩球边吟诗,我看,咱们干脆把吟诗省了,球落谁处谁饮酒!”有其他的公主待要提出异议,忽闻内侍高声道:“陛下驾到一一”
一瞬间,满场皆寂。
众人纷纷抛下手中事务慌忙行礼。
李元祁垂下眼眸,牵着文简离席。
这位皇帝人未到,声先至,一阵爽朗的笑声先传过来:“今日家宴,不必拘礼,朕便是来与你们同乐的。”
一位身形魁伟的中年男子在宫人的簇拥下快步走过来,他只着常服,却自带着一股渊淳岳峙的气势。
文简知道皇帝叫做李崇晖,马上取天下,创万国来朝之盛世,是位雄才大略的君主。
她悄悄打量了一眼,见他年过四旬,丝毫不减英武之气,一双凤目光华内蕴,不怒自威。
李崇晖直接忽略了一众儿女和过来迎他的杨皇后与淑妃,向李宝珍道:“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不想背诗如何行?朕来监令,吟的诗不好也要挨罚。你么,喝酒就免了,罚打屁股。”
众人略略放松,各自起身归席,李宝珍飞跑过去抱住皇帝的胳膊,撒娇道:“你不让我喝酒,就由我来做监令,父皇和我们一起玩。”当朝风气开放,皇帝也常亲自下场蹴鞠、跳舞。李崇晖被小女儿一闹,应道:“好啊,朕可是抛打令的好手,你这监令得公平才行。”
此言一出,满场都是隐隐的骚动和兴奋,李宝珍更是高兴得跳了起来。李元祁却是微蹙了蹙眉,朝着鱼福递去一个眼神。很快有官员疾步趋入,同李元祁低声说了几句,他便躬身向李崇晖道:“父皇,尚书省有几件急务待批,儿臣理过便回。”皇帝兴致正高,欣然准允:“国事要紧,去吧。”李元祁来到文简处,握了握她的手臂,似与妻子简略告别,却是在她耳旁低声道:“池畔伏有暗卫,安心赴约。”
不等文简回复什么,他已经转身,撤出了宴席之间。文简望着他的背影,这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句“无酒不敢赴约”吗?不等她细想,李宝珍已经来拉人:“太子妃姐姐专心点,马上开始了!”文简便打起精神在这新鲜酒令上。
宫人已经取来了一只五彩绣球交给李宝珍,她年纪虽小,气势却足,定了规矩:她背对众人抛球,同时吟诗,球落谁处,谁便需吟诗或饮酒。皇帝尚且听她的,谁还能有异议。席间没有参与酒令的人,自然也都被李崇晖的下场吸引到了这里。
文简抽空扫了一圈,只见李慎正眸光深沉地凝视着她,她便隐晦地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这边,李宝珍背对众人开球,口中吟道:“珍珠白玉团,好吃又好看!”在场之人皆微笑,唯有皇帝李崇晖道:“你那师父呢?真该叫他来罚酒!”那绣球飞得不高,却也无人敢去先接,还是李崇晖手腕一扬,将球高高甩起来,同时声音洪亮地道:“一轮顷刻上天阙,逐退群星与残月。”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喝彩,争相称赞这诗是如何气势磅礴,又是如何恢弘大气。
绣球划出弧线,落到了李晏的方向,他躲闪不急,只得将球击出,口中慢条斯理地道:“菊香盈袖且尽欢,莫负今宵月正圆。”人群中自然又是一片叫好。
杨皇后本已挂上了得意的微笑,但转过眼,却看到李崇晖面色微沉,似乎对李晏这句及时行乐的诗句不甚满意。
那笑便立刻僵在了脸上。
李晏的绣球落在一群贵妇处,一人越众而出,将球直直朝着文简方向击来,口中道:“弓马踏秋霜,巾帼胜儿郎!”正是齐王妃。
文简没想到是她,没想到她会说这样一句,也没想到她会将球击给自己,接得略显狼狈。
吟风弄月她当然也会,只是难得见到李崇晖这位最大的领导,这种不着痕迹便能奉承领导的时机,她向来是能把握住的。把球抛出去后才吟道:“愿采南山千寿菊,酿作圣主万霞觞。”李崇晖闻言,看了她两眼,朗声笑道:“太子妃人孝顺,诗也好!”他既说好,自然无人不夸。
一片盛赞声中,绣球到了公主李长宁手中。她犹豫片刻,似是惋惜般道:“父皇和兄嫂都做得那么好,儿臣哪敢班门弄斧,还是饮酒吧。就饮嫂嫂这壶好了。”文简为她斟了杯葡萄酒,李长宁正欲饮下,身旁一名低头疾行的宫人似被什么绊了,忽地撞在她手臂上!
“哎呀!"李长宁惊呼一声,手中满溢的酒杯脱手,深红的酒液尽数泼洒在文简身前!
酒浆迅速浸透了外衫,贴在肌肤上,勾出底下纤薄绫裙包裹的身体曲线,胸前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