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小衣前一刻贴身穿戴在嫂子身上。
他用牙齿咬过小衣带子,真切感受到了那沉甸之感。可惜。
这次没能尝到。
不急。
还有下次。
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容他慢慢品尝。
现在虽说已入春,可到了晚上仍是寒风料峭。姜宁穗关上屋门,纤薄脊背靠在门板上,努力平息狂跳不止的心脏,拍掉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意,强忍心底不断升起的羞耻窘迫。甚至,忘掉与裴公子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是梦。
就当是一场噩梦。
梦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姜宁穗努力说服自己,可颈侧、锁骨、肩窝上,好似还能感觉到裴公子的唇流连在此。
不止如此。
她唇齿间好似也能感觉到裴公子强势的掠夺。舌根酸麻。
唇角被裴公子描绘的感觉如同烙印印刻在记忆里。姜宁穗拢紧衣襟,总觉着,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斥责的盯着她。它们死死盯住她。
它们在指责她,辱骂她。
它们说,她不守妇道,背叛郎君,勾引外男,放|荡形骸。姜宁穗咬紧唇,眼眶里再次激出盈盈水雾。她不能再哭了,不能被郎君瞧出异常,发现异样。姜宁穗用力抹掉眼泪,开门去灶房时,看了眼隔壁关紧的门窗。裴公子应该没事了罢。
他方才与她说话,似是已彻底恢复神志。
不多时。
赵知学急匆匆回来,面上可见焦急担忧。
他甫一进门,便看见灶房里端饭菜的身影,随即脸色难看地走进去:“娘子,你跑哪去了?你可知我在外面寻了你一圈都寻不到人!夜里黑,你一女子谷外跑什么?”
姜宁穗正神不思蜀,蓦地被冲进灶房的郎君厉声几句,惊得险些摔落手中碗筷。
她因做了亏心事,心虚低头。
亦不敢与郎君对视,生怕被郎君瞧见异常。姜宁穗转身面朝灶锅,背对赵知学,嗓音轻柔绵软,将裴公子先前那番话说于郎君:“穆嫂子家没菜了,我与她上街买了些,回来在穆嫂子家中闲聊了一会,谁知聊着聊着,竟忘了时辰,这才回来迟了。”赵知学得知缘由,松了一口气。
他进屋帮姜宁穗端饭:“你与穆嫂子整日都在家中待着,有什么话白日聊便好,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聊这么晚了,你可知我寻不着你有多着急。”姜宁穗愈发觉着愧对郎君。
她转身扑进郎君怀里,两只细瘦手臂用力抱住郎君的腰,将脸颊埋在郎君怀里,柔软的声音多了些瓮声瓮气:“郎君,对不住,让你担忧了。”赵知学颇有些意外。
素来不在外与他有亲密举止的娘子,今日难得抱住他。若是娘子能在床第之事上也能如现下这般放开,该有多好。他喜欢娘子在那事时叫他郎君。
喜欢娘子动情时,吟声娇软酥耳。
更喜欢娘子主动些。
而不是自成婚以来,夫妻趣事上,次次都是他提起。赵知学拥住她,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娘子没事就好。”他捧起姜宁穗的脸,欲要吻她的唇,却发现她眼眶发红,似是哭过。赵知学疑惑:“娘子哭过?”
姜宁穗的心倏然一坠,生怕郎君看出来,慌乱中寻了个借口:“我临走前帮穆嫂子切了几根辣椒,呛着了。”
赵知学觉着,他娘子眼眶泛红,杏眸泅湿,好似更惹人怜了。他心下一荡。
一时无法自控。
赵知学低头想要噙住姜宁穗的唇。
姜宁穗知晓郎君意图,霎时间肩颈绷紧。
她的唇两刻钟前才被裴公子欺过,舌根酸麻的记忆犹在。现下……
现下郎君也来。
不该这样。
亦不能这样。
至少现在不可。
姜宁穗咬紧唇,想要偏头躲过去,灶房外倏然间传来裴公子极其清寒的嗓音。
“赵兄。”
姜宁穗呼吸绷紧,瓷白颈子用力依附着颈骨。被裴公子欺过的颈窝突显凹窝,肩颈再次覆上裴公子的滚烫体温。还有一一
裴公子唇齿间的湿润。
这一切都似在告诉她,她才与裴公子亲密过。现下又与郎君亲密。
且还被裴公子看了个正着。
姜宁穗羞耻难捱,身子直挺挺僵住,两只纤弱手臂还挂在赵知学腰上。她能感觉到盘旋在头顶的目光。
不知是郎君,还是裴公子。
姜宁穗硬着头皮,艰难地微微偏过头,在郎君怀里看向长身玉立在门外的裴公子。
裴铎清隽脸庞映在暖黄昏暗里。
烛火摇曳。
青年的脸也忽明忽暗,隐隐间,似透着几分森森戾气。他看向依偎在赵知学怀里的女人。
又乖又老实的嫂子。
好骗。
好欺。
方才,他将她好一番哄骗,行了不妥之事。可她现在却抱着她的郎君。
是觉着与他亲密过,心中愧对她郎君。
是以在弥补对她郎君吗?
青年幽深如潭的眸绞住赵知学怀里的人。
唤她:“嫂子。”
嗓音悠扬。
且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