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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40

“嫂子。”

青年嗓音被酒水润过,清润低磁,好听极了。他问:“这酒口感极佳,还有多少?”

姜宁穗:“约莫还有一杯半。”

裴铎:“不知嫂子愿否割爱,将剩下的都赠与我?”姜宁穗虽也想给郎君尝一尝,但裴公子从未向她讨要过什么,这是第一次。她自是愿意。

她欠了裴公子那么多恩情,讨一杯酒算的什么。姜宁穗弯眉笑道:“我这就给裴公子取来。”她回灶房将黑色酒壶拿过来,正要从窗前递给裴公子,却听他言:“裴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嫂子帮我研墨,我想作一幅画。”提到研墨,姜宁穗不可避免的想起上一次。她帮裴公子研墨时,裴公子说的那些话。

不过好在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一月,或许裴公子早已忘了那些。姜宁穗抱紧酒壶,轻声应道:“好。”

她推门进屋,将酒壶放在桌上,拿起研杵,在砚台里到了一点水,将研杵压在水珠上轻轻研磨,上一次裴公子教过她,她知道怎么研墨。裴铎看了眼低头认真做事的嫂子。

很乖。

很听话。

他要余下的酒,她便都给了,未给她郎君留一滴。如此,甚好。

这酒如何也不能进了赵知学的肚子。

不然,还真便宜了他。

一杯酒下肚,酒水刮过肠肚,四肢渐渐地攀上盈盈暖意。青年铺开画卷,执笔作画。

姜宁穗从未见旁人作画,郎君有闲暇时间都在看书,从未作过画,是以,她没按捺住好奇心,轻轻抬眼去看裴公子作画。墨汁染纸,嶙峋山峰初见其型。

姜宁穗看的太过入神,未能察觉到青年深黑浓稠的目光落于她头顶。那视线有如实质,化作无形的手掌,抚过她额顶,发髻。摩/挲过她耳尖,颈骨。

最后顿在女人后颈微突的骨节上。

细细描绘。

犹如笔尖顿在画卷上。

打圈,研磨。

似有滚沸的热意从腹腔炸开,汇入血液,流入四肢百骸,灼灼热意好似蚀骨人心的恶念,逼得青年乌黑的瞳仁里激出极淡的血丝。裴铎额头渗出薄汗,额角青筋突显展露。

就连脖颈的青筋纹路也好似要鼓破皮肉,狰狞突显。嫂子就在他眼前,与他仅有一步距离。

她身上沾满了他的气息,她毫无防备的在他屋里帮他研墨。老实乖软的嫂子并不知晓他心里对她存着卑劣念头。她在欣赏他的画。

嫂子对他,毫无设防。

多乖呀。

乖的好想欺负她,欺负到她哭泣求饶。

想要她吗?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在他决定喝下这杯催.情酒时,便存了这个心思。既如此,犹豫什么?

姜宁穗正看得入神,突见毛笔砸下,桌上画卷毛笔一应被裴公子挥袖扫落在地,未等她回神,眼前便是一暗,随即一双极其霸道的手掌掐住她腰肢,将她抱坐在梨花桌案上。

青年强悍劲瘦的腰身一一

挤进姜宁穗膝间。

姜宁穗杏眸睁圆,又惊又俱的看着突然间如同变了个人的裴公子。裴公子面若冠玉的容颜上布着薄汗,额角到脖颈暴起可怖青筋,那双在她眼里向来清寒寡淡的黑眸里,染上如蜘蛛网攀爬的血丝。猩红吓人!

更吓人的是他此刻对她做的事!

青年手掌用力箍着她的腰,滚沸烫人的鼻息好似要灼伤她面部。他逐渐逼近。

欺压。

他叫她:“嫂子。”

他的唇离她仅有半寸,姜宁穗甚至闻到了他唇齿间的酒香。青年身上的雪松香犹如疯狂滋长的藤蔓,无数根藤蔓长出触手,沿着姜宁穗足尖寸寸绞缚。

缚住她的小腿,膝盖。

蕴着磅礴力量的藤蔓越绞越紧,藤蔓爬过臀.部,椎骨,脊梁,将她密不透风的绞在逼仄的黑暗中,让她全身都是雪松香的气息。姜宁穗头皮发麻,颤栗不止。

剧烈跳动的心脏好似要破开胸腔。

怎会这样?

君子如兰的裴公子,怎会对她行这种事!

这一刻的裴铎好似姜宁穗梦里的他。

恶劣疯狂,如地狱恶鬼!

这一刻,现实与梦境重叠。

姜宁穗吓哭了。

她咬紧唇,拼命推操着裴铎巍峨如山的肩膀。可她推不动。

青年高大峻拔的身形此刻就是矗立在姜宁穗面前的小山。她哭泣哽咽,无助摇头:“裴公子,你别这样,你起开。”“裴公子……”

姜宁穗啜泣:“裴公子,我是赵知学的妻子,是你的兄友之妻,你不能对我这样,我已成婚,我有郎君,我郎君待会便会回来,让郎君看到,会误会我们。”

“裴公子,你放开我!”

裴铎骨节修长的手轻松攥住姜宁穗两只纤细柔弱的腕子。他近乎痴迷的盯着她窝了一汪泪水的杏眸。她哭的好可怜。

哭的好无助。

他果真将她欺负哭了。

可这哪够。

“嫂子。”

青年唇齿吞噬着这两个字眼,反复吞嚼,似要将裹在面前人身上循规蹈矩的枷锁、条条框例、人伦道德,尽数撕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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