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事要走。
【薛蟠众人见他吃完了茶,都说道:“且入席,有话慢慢的说。”
冯紫英听说,便立起身来说道:“论理,我该陪饮几杯才是,只是今儿有一件大大要紧的事,回去还要见家父面回,实不敢领。”】
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既然今天冯紫英有一件大大要紧的事,他来薛蟠这里干什么?难道就为了坐下喝一杯茶?显然不是。
接着【宝玉道:“你到底把这个‘不幸之幸’说完了再走。”
冯紫英笑道:“今儿说得也不尽兴。我为这个,还要特治一东,请你们去细谈一谈;二则还有所恳之处。”
说着执手就走,薛蟠道:“越发说得人热剌剌的丢不下。多早晚才请我们,告诉了,也免的人犹疑。”
冯紫英道:“多则十日,少则八天。”一面说,一面出门上马去了。众人回来,依席又饮了一回方散。】
冯紫英此趟前来,就干了一件事,就是过几天想做东请宝玉和薛蟠。所以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冯紫英说请客的日期“多则十日,少则八天”,但是第二天他就来请宝玉了,以至于宝玉临时让茗烟取的衣服。
【宝玉出来到外头,只见茗烟说道:“冯大爷家请。”宝玉听了,知道是昨日的话,便说要衣裳去,自己便往书房里来。】
到了冯紫英家,宝玉还惦记着昨天冯紫英的话:
【宝玉擎茶,笑道:“前儿所言幸与不幸之事,我昼悬夜想,今日一闻呼唤即至。”
冯紫英笑道:“你们令姑表兄弟倒都心实。前日不过是我的设辞,诚心请你们一饮,恐又推托,故说下这句话。今日一邀即至,谁知都信真了。”】
冯紫英显然是托辞,并不想把内幕告诉宝玉,那天宝玉、薛蟠追问,他说请客时再细聊,显然是顺势做饵引他们来做客而已。
然后在这个宴席上,关键人物就出场了,他就是琪官蒋玉菡。冯紫英设这个局,就是想让琪官见到宝玉。
果然宝玉出来解手,蒋玉菡就跟了出来:
【少刻,宝玉出席外解手,蒋玉菡便随了出来。二人站在廊檐下,蒋玉菡又陪不是。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便紧紧的搭着他的手,叫他:“:“有幸,有幸!果然名不虚传。】
这就是美男计,知道宝玉素喜长的好看的人,蒋玉菡看家本领,不过略做姿态,宝玉就上钩了。
然后宝玉知道蒋玉菡就是仰慕已久的琪官之后,以扇坠相赠,蒋玉菡便将自己腰上围的茜香汗巾解下来送给宝玉:
【昨日北静王给我的,今日才上身。若是别人,我断不肯相赠。】
这是昨天北静王才给他的。其实可以说昨天给他,就是为了让他今天送给宝玉的。
这时候扇坠换茜香汗巾,等于已经交换完礼物了。所以为了要到宝玉的汗巾,蒋玉菡只好自己开口索要。
【二爷请把自己系的解下来,给我系着。”
宝玉听说,喜不自禁,连忙接了,将自己一条松花汗巾解了下来,递与琪官。】
贾宝玉此时完全已经色迷心窍了,蒋玉菡说要他的汗巾,马上给了出去。更别说汗巾是系衣所用,蒋玉菡既然解下了自己汗巾,那么他开口,宝玉就不得不把自己的汗巾换给他,在蒋玉菡汗巾给出的时候,就势在必得,这个计策可说是天衣无缝。
第二天袭人问宝玉扇坠儿去哪了:
【袭人见扇子上的坠儿没了,便问他:“往那里去了?”宝玉道:“马上丢了。”】,黛玉丢矣。
再问松花汗巾呢?送人了。袭人送给了蒋玉菡。
后来忠顺王府来人,找贾宝玉索要琪官,宝玉推托说不认识琪官:
【那长史官冷笑两声道:“现有据有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话他如何得知!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他不过,不如打发他去了,免得再说出别的事来。”】
所以这么机密事情,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但是宝玉跟琪官互换汗巾时:
【宝玉听说,喜不自禁,连忙接了,将自己一条松花汗巾解了下来,递与琪官。二人方束好,只见一声大叫:“我可拿住了!”
只见薛蟠跳了出来,拉着二人道:“放着酒不吃,两个人逃席出来干什么?快拿出来我瞧瞧!”二人都道:“没有什么。”
薛蟠那里肯依,还是冯紫英出来才解开了。于是复又归坐饮酒,至晚方散。】
所以这件事只有宝玉、琪官是当事人,薛蟠旁观者,冯紫英后出来的。
除了宝玉薛蟠,就只有琪官知道。
那到底是不是薛蟠泄露出去的呢?作者为撇清他,怕误会,直接用旁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