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插、手、吗?用、妖、术?”
禚尧无所谓地点头,隔音泡泡里,她甜润的嗓音,对外界毫无惊扰。
“只要我在帮你,巫,你可以指派我做任何事情。”
张心若的胳膊放松地耷下来,她带着几分好奇,伸指触碰闪光的水圈泡泡,触感像加过头的洗洁精水的泡沫分层,稍稍用力又会感受到硬质的阻隔,它并没有什么弹性。
“我们是住在水晶球里唱歌的黏土人,”张心若联想甚广,轻笑调侃,然後话音一转,“可你上次和狼妖打架,只有防守动作。”
“禁止越界斗殴,”禚尧耸肩道,“我和它不一样,它是劳务派遣临时工,我得在乎自己的编制呢。”
不愧是这片土地上生出的神鬼妖灵,张心若幽幽点头。
水泡阻隔了里面的声音,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楼上传来空瓶的敲击声,男人从窗台上跳下来,汲着拖鞋走了几步,“吱呀”两声开关门响,他回到了宿舍里。
张心若和禚尧摸到门边,张心若扫了眼号码牌,默默摇头。
“这人不是,幸好方才没有动手。他们的宿舍在中间位置,我绑人制造的动静太大,劳烦你把他们都锁起来。”
禚尧听话地化作一缕细流,从门缝挤入,再化作人形。她的袖口涌出浮空的水卷,水分四股,以水做绳,缠住铁架床上的棉被,绳圈缩紧,却将棉被压成了一卷比尺细的细条。
空的!
禚尧迅速探了探相邻的四人间,也是空无一人。
“完蛋,他们比我们快,先跑了。”
听到这话,张心若立刻推门而入,到宿舍里打量痕迹和线索。
为鬼魂换命还是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既然失去了先机,那就换位思考,他们会选择去哪儿?
晚间有人挑明了他们和此基地的矛盾,已经打起架来了,那是杀亲之仇,他们一定觉得自己融入不了这里,又或者看不上这里。他们的目的,是想偷偷离开,还是想制造混乱为死掉的兄弟报仇?
这群杀人犯虽然恶贯满盈,但对自己惜命得很,连结源于利益远大于情谊,若是狼妖不在,後者暂时可以排除。
要担心的是引狼入室,如果放任他们离开,很可能引来另一个基地的大规模袭击。
夜晚基地进出口只留了一个,有安保人员带枪把控,後门被封锁了,但不是不能爬墙,她最初想偷跑的时候,就规划过一条从女生宿舍离开的最佳路径。
单身男女宿舍比邻,路线大差不差。
张心若迅速调整思路,偏头看了一眼挂表时间,恰是凌晨一点半整。
几个呼吸的头脑风暴,她拉住禚尧的手,急促吩咐:“你能飞吗?先带我去车间。”
往常一两点钟是夜深人静的最佳翻墙时间,今天晚宴举办到十点多,大家的睡觉时间推迟了一个多小时,那么翻墙最佳时间也要延後一点。
一点半,保安的精力还没耗完,他们不在宿舍,最可能溜进车间里躲藏观望,顺便搜罗工具。
有妖精作左膀右臂,张心若的办事效率更上一层,她们直接从三楼的窗口一跃而下,禚尧在车间侧墙掀开了一道蓝色光门,抬脚踏入後,一片漆黑的室内瞬间嗅到铁锈的腥味。
流水线上的机器早已染上苯类醛类等化合物的异香,这一线腥甜,是血腥味。
禚尧指尖挑起一抹蓝光,密笼的微光下,就在她们两米外的墙边,歪躺着一位被勒死的保安,他的额角有血晕染,脖子一环清晰的青紫勒痕,凶器皮绳耷在肩头。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大概率没救了。
张心若又迟了一步。
看到这个尸体,禚尧提眉转了圈卷发,眼底流光一转,不解发问:“你都有挑选替死鬼炮灰的打算了,为什么不先让他们自相残杀一晚。”
张心若极缓慢地摇头,神色凛然。
角落里突然传来细小的塑料摩擦音,虽然微弱,却没有逃过禚尧和张心若灵敏的耳朵。
张心若提气快步转过流水线的传送履带,弩箭一指,对准角落里藏身的黑影。
禚尧熄灭妖火,变幻了个蓝光手电出来,紧跟张心若身後,强光照在那人惨白的脸上,藏身的长发女人痛苦地遮住眼睛。
藏身者是一个蜷缩着死死捂住嘴巴的女人,颤动的胳膊带着黑色冲锋衣摩擦出细小的声音来。
“我今晚见过你。”张心若凛冽的目光一收,再次收弩,轻声问女人:“你是办公室里派发任务的阿姨的女儿吗?你叫李响是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掩面喘气,眯着眼打量她们,适应了强光後,她也辨识出了张心若的脸,这为她颤抖的胳膊注入了一剂定心药,紧绷的肩膀和脑袋重重垂下,她伸腿瘫倒在冰冷的铁皮箱上,终于放松了命悬一线的惊悚感觉。
她轻咳嗓子,清理了喉腔里紧张产生的痰液,掩饰着惊吓的哭腔,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