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不能解馋。
裴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抬了抬手指,伸出了四个手指头,“给你四颗。”
萧妩嘴角勾起,点了点头,想要从裴贺手中把药端来,手刚刚碰到碗壁就被烫了回去。裴贺无奈地摇了摇头,“孤喂你。”
萧妩本来是想要拒绝的,这一口一口地喂,还不如一口闷来这痛快,但是现在药还是烫着的,只能一口一口喝了,她的脑袋点了点。
裴贺勺了一勺,吹了吹,喂到萧妩口中,她张口喝下,苦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不容易这药喝完了,萧妩赶紧从一旁的瓷碟中拿了一颗蜜饯放在了口中,那甜味一下子就将口中的苦涩冲淡了,她的眉眼才舒展开来。
等那四颗蜜饯下了肚,萧妩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可这喜悦还没维持多久,就被裴贺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明天开始,明珠会监督你早起,一天半个时辰的小跑。”
“可不可以不要”,萧妩瞪大了眼睛,拉了拉裴贺的手指,意图讨价还价。
“不可以,你若不锻炼,不知道何时才能吃你想吃的东西”,裴贺冷声道。
萧妩现在颇为后悔今日吃了那个小糕点,肚子疼了不说,以后还要天天晨跑,可真是亏大发了。
萧妩最怕的便是痛和跑步了,她就是个瓷娃娃吃不了苦。
裴贺今天一天都在萧妩这呆着,东宫里的事务应是堆了一堆,裴贺瞧着外边的天色,对明珠道:“照顾好你家主子”,说罢就向外走去。
门外的马车早就候着了,他给萧妩选的这个住处极为偏僻,路上连行人都没有,更别提车马了。从这院子到东宫,裴贺大概花了半个时辰。
一进东宫,陈礼就赶紧迎了上来,道:“太子殿下,今儿皇后娘娘来过,见你不在就回去了。”
裴贺点了点头,“可有留下什么话?”
“回殿下,没有。”
裴贺听罢,向书房走去,既然没有,就不是什么大事,明天进宫去她那一趟就行。
到了书房,裴贺就遣退了下人,批起了奏折,他的父皇沉迷于练丹,被那几个道士迷了心,将政务全部推给了他这个太子来做,实权的太子已与皇上无异。
裴贺拿起桌案上的狼毫,刚刚在萧妩那的时候还没觉得手腕疼,现在回了东宫,这手倒是矜贵起来,疼了。
他淡淡瞥了一眼手腕,上头有些红肿,倒也没放在心上,这猫抓子可真锋利。回了神,继续批阅起那一绺的奏折。
次日,裴贺上了早朝就去了皇后的宫里,没想到安侯府的世子也在。
“母后”,裴贺行礼道,语气间带着些疏远,他并非是皇后亲生的,二人之间并不亲厚。
“贺儿来啦,快赐坐”,皇后风华正茂,虽上了年纪但是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十分年轻。
听着裴贺语气中的疏远,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是中途养在身边的,还没养熟罢了,互取所需,她仍旧扮演着慈母的形象。
“哟,太子来了”,容昭玄是安侯府的独子,皇后的外甥,从小娇生惯养,养了一身的坏禀性,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裴贺冷眼瞧了他一眼,没给他什么好眼色。
皇后容娇知道裴贺看不上容昭玄,换了话题,缓和气氛道:“贺儿,我昨日去你府上,你怎么不在呀?
“处理军中事物”,裴贺淡淡回到,他去哪了,为何不在府上,这些都没有必要告诉皇后。
“虽军中事务繁忙,但你可要爱惜身子,切不可太过劳累。”
“是,多谢母后关心”,裴贺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既然要装作母慈子孝,他不妨也就捧捧场。
“太子表哥是军中繁忙,来不及回府,还是溺在了美人乡中,不舍得回府”,容昭玄是个说话没门把的,随心所欲,什么话都往外说。前几日那美人被裴贺夺了去,他心中可是怄着一股气。
皇后听他这么说,凤眸微抬,眸子带着些疑惑,她知道裴贺向来不进女色,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自家外甥何故说这些话。
裴贺将茶盏放到桌上,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预示着主人的不称心,他冷冷地瞥了容昭玄一眼,“表弟怎知道的如此清楚,安侯府在我府上安插了眼线?”
这话一出,皇后和容昭玄皆是一惊,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他们的头上,可不是一件小事。
“太子表哥说笑了”容昭玄连忙道,太子这眼神,这语气让他不由心惊。
“是呀,贺儿说笑了,安侯府怎么会做这种事”,皇后陪笑道,他这一句淡淡的话,听到容娇耳中就是颇有深意,带着些警示的味道,是在告诫她,安侯府的手不要伸的太长。
“还望表弟以后慎言”,裴贺唇角轻勾,却不见眸中带笑。
皇后本是打算与裴贺培养培养母子感情的,但是这气氛不见的多好,她自是不敢再留他下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