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她先前同那王二夫人也有过些许交情,心中定了主意便打算往她那处先走动走动,结果见了那王若棠之后心中更是满意,其有才有德且不说,其相貌身形也是那上上乘。
她问了那王二夫人,见她对谢明也是十分满意,二人一番互通有无,便打量好了到马球赛的时候让两个小辈相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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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九月二十那临昌伯爵府举办马球赛的日子。
午后的阳光热辣,王家包圆了城西京郊的马球场,此刻里头已经人满为患。
只消看这马球场外头停着的一溜马车,观其样式也都知道今日来得人非富即贵。
大家心知肚明这是一场相亲宴,是以都是夫人们携着子女前来这处,主家的老爷们都不曾前来。
那王家大夫人是个圆滑的人,她知晓那原嫁去杭州府的谢家老幺最受谢家老夫人宠爱,见人尚还在谢府,就一并递了帖子将她们母女二人一齐邀上。
二十这日正值旬休日,是以即便有些公子们已经在朝中当官但在这日也大都得空。
今日既是外出赴宴,便也不能叫人看出沈母与谢夫人之间生了龃龉,否则徒惹人猜忌笑话谢家。沈母携林观德,谢夫人携谢明,四人一同坐在谢家的马车内来了城西京郊这处的马球场。
几人一下马车,很快便有人来迎了几人进了里头。
谢明今日着一身玄色劲装,其发束做马尾模样,鬓角无尘,少了几分锐气冷淡,添上了几分少年之气。
他本就生得出尘,这会甫一入场就引了不少的视线看去。见到谢明来了,不少的小姐夫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林观德见这样的情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总之他顶着这张脸走到哪里便都是抢人视线。
这处的看台十分之大,上头已经摆了不少的方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京都的风水养人,这些小姐们穿着华贵,生得也是花容月色,一溜看去,年纪大约都在十五六岁左右。
那王二夫人早就为谢夫人留好了位置,这会见人来了忙招呼起了她们,“我的好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快来我这处,早就为你备好了位置嘞。”
周围人见到这王二夫人如此也心知肚明她此等举动,看来这谢家的这位郎君是被她瞧上了。
然而她们哪里服气,谢明这样的女婿谁不想求,便有夫人出声揶揄了起来,“二夫人,你好不厚道,怎么还先为自己挑起了女婿?”
那王二夫人只打哈哈道:“这叫什么话?我与谢家姐姐是旧相识,怎么还不能同她亲近亲近了?”
见她如此说,别的夫人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夫人之间自有自的交情,坐在一处自是无可厚非。
那王大夫人坐在主位中央见自家弟妹如此说法便也了然,她可不知道自家弟妹同谢夫人有什么旧交情。然前几日见这王二夫人与谢夫人私下往来甚繁,想来是互相看对了眼想当亲家。
她也不打算拆穿,若是能和谢家结亲,甭管是大房还是二房,总归都是王家的福分。
这王二夫人如今四十的年岁,然而其保养得当,况还有王若棠帮着料理家事,依稀还能看得出年轻时候的花容月貌。她身边端坐着的女子便是那京都最为人称赞的世家小姐王若棠,她的脸生得端庄大气,头戴珍珠头花,身着一身水红色描金线织锦长衫,丝毫不见其被那抹红色衬得艳俗,反而更显其熠熠生辉。
她神色温婉,见到了谢夫人来了这处便起身恭敬地向几人行了礼,谢明与林观德也回了一礼。
林观德见到方才那王二夫人和谢夫人之间的来往做派,心中便也知晓眼前这位女子应当就是谢夫人为谢明挑选的妻子。
细细看去,两人男才女貌当真般配。
几人入座之后一番寒暄,那谢夫人越看王若棠越是喜欢,拉着她的手说了不少的体己话,俨然是将人看作了自己儿媳妇。那王若棠见谢夫人如此热情,也只是得体的回话,语气之中并无谄媚。
王二夫人和谢夫人聊得起劲,显得那厢沈母和林观德坐在一旁倒像是局外人一般,丝毫掺不进去嘴。
沈母远离京都多年,年少时候交的那些好友见她嫁给了商人做妇,也早就断了联系,她许久再未参与这样的社交,是以这会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林观德察觉到了沈母的焦躁不安,她见那谢夫人和王二夫人如此做派,是故意想要冷落她们母女二人。
这样的场面她打小就见得多了,她的手摸上了沈母的手背,温厚的手指左右摩挲似是在让她安心。
沈母侧头去看,只见林观德眉目宛然,眸光清澈。她丝毫不觉得被人冷落排挤,甚至嘴角还带着让人安心的笑,这副模样竟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她不禁神思恍惚,自己的女儿好像自来了京都以后就变了很多。
就在这时,旁边小厮又引来了一行人。
林观德抬眼去看,唇边笑容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