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2 / 2)

“如今到了这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你竟然还觉得是你的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这回,也会有下回,如今既然不能调和折中,那就只能争得你死我亡。”

李穆晚本就忧心,这会听林观德说得这般严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那公子会有事吗?”

林观德见李穆晚这副模样,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若是死了,他又要重新落得从前那般境地,林观德轻笑了一声,“你别怕啊,这会最坏不过我死,你如今势力渐成,虽没了林家撑腰,但也不会再同从前一样了。”

李穆晚见她这样说,怔了怔,良久,他竟憋得眼眶通红,闷闷道:“我跟了公子这么久,公子竟这般想我的吗?”

李穆晚神色哀伤,似是被林观德伤透了一般,他就这样看着她,看得林观德都有些羞愧自己方才说的那话了,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那样用那双含了泪的眼死死盯着林观德说道:“四年过去,我还是不能走进公子的心里吗?”

他的视线后又落到了谢明的屋子,他哀怨道:“公子的心里只能装下谢小侯爷是吗?我纵是在公子身边跟了四年,也抵不过那半年吗?”

虽林观德与谢明之间的关系隐晦,然李穆晚却能察觉出二人之间复杂又微妙的感觉。

李穆晚这话全然不像是在对一个男子说的。林观德陡然一怔,她迅速起身走到门外看一圈,好在这处没有什么人,她马上去紧闭了门窗,甚至还上了锁。

做好了这些事情后她走到了李穆晚的身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都知道什么了?”

林穆晚目光幽怨,仰头看着她,眼中的泪珠竟然就这样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我说出来公子你也不记得啊。”

林观德蹙眉问道:“记得什么?”

“那年我只有六岁,那个时候公子还不是公子,是个姑娘。”

“你见过我?是什么时候?”他说她还不是公子,是姑娘。林观德自七岁那年便以男子身份示人,李穆晚这话的意思便是在她七岁之前见过她。然而李穆晚一直在宫中,为何会见过林观德?

幼年往事突然从她脑海蹿过,她七岁之前确是入过一次宫的。那天正值元旦大雪,礼部为示天降瑞雪皇恩浩荡上奏建文帝大办宴席,那场宴席由礼部主持,不少的臣子都在受邀之列,就连身为内阁侍读的林永善都能借机入了太和殿享宴。

那是她第一次入宫,宫人们人来人往,来往官员们相互寒暄应酬。林倾倾那天染病在家,而林父林母只顾着林观义了,林观德稍一走眼就见人没了影子。诺大的皇宫当中,没人注意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林观德摸啊摸,竟摸到了皇子们居住的皇子所去了。

李慕晚那时候只有六岁,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年幼,然而在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还在自己母亲温暖怀抱之中的时候,李穆晚就已经一人搬到了皇子所。

皇子们到了十岁的时候就要迁出后宫,暂居紫禁城偏远处的南三所,因是皇子们居住的处所,大多数的时候被称为皇子所。

然而李穆晚只有六岁,就一人搬到了那样冷清的地方。

林观德想到了这事,她有些不忍再看李穆晚的眼睛,只颓然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说道:“你那样小,我以为你不会记得的。”

林观德自然不会忘记那天的情形,但不她知道李穆晚竟然也记得,记得她这样一个不慎闯入了皇子所的不速之客,甚至说他竟还记了这么久。

“怎么不会记得,我至今都还记得公子那天穿得什么颜色的衣裳,说的什么话。”

沉寂了一年的紫禁城,终在元旦这一天热闹了起来。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唯皇子所这边落入了天寒地冻,倒叫火树银花都失了颜色。

李穆晚低着头,声音颤抖似是在啜泣,“我六岁的时候就搬去了皇子所,公子误入的那一日,便是我在皇子所呆的第一百天。”

林观德听着李穆晚的话,思绪也被带回到了那一日,她笑了一声说道:“那个时候就你一个人蹲在门口,瘦得跟老鼠一样,看上去一不小心就要死掉了。”

李穆晚也笑了笑,他问道:“公子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为什么只有自己不能去宴会吗?”

那样的宴席,京都里不少的人都去了,更遑论几位皇子公主,然而只有李穆晚一人冷冷清清的呆在那冰天雪地的皇子所。

林观德觉得李穆晚一定是在想为何就他不能去太和殿参宴。

“不是的,元旦前三日母妃过来给我送了几块糕点,我那个时候在想,一天一块,这样的糕点还能吃几日。”

四周一片哑静,林观德听到这话却被炸得头皮发麻。

李穆晚说,这样的糕点一天一块能吃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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