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面前了都抓不到!”
程雪对薛厄气愤的吼道。
刚才她搜完一个房间,就看到一个人蹑手蹑脚的往外跑,而薛厄竟然醉倒在酒坛旁边,根本没发现进来人了。
程雪的推门声惊动了那个人,对方一回头,露出了程雪认识的脸。
“许栏勾!”
许栏勾见程雪竟然认出他,不再蹑手蹑脚,狂奔出去,程雪立即去追。
虽然程雪仗着尸身不怕累,跑得很快,但许栏勾毕竟住在这里,更熟悉地形,一个劲儿的拐弯躲开程雪的视线。
几个弯之后,程雪忽然失去了许栏勾的踪迹,道两边都是人家,她怀疑许栏勾是不是跳进了哪家,但根本无从找起。
恐怕等她找到许栏勾躲进去的人家中,许栏勾人也已经又离开了。
程雪沮丧的返回酒坊,见薛厄仍什么都不知道的靠着酒坛旁,生气将人晃醒的质问。
“薛厄,你喝什么酒啊,人都跑到你面前了都抓不到!”
薛厄睁开眼睛仰头望向程雪,目光迷离。
程雪一看就知道薛厄还醉着,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和醉酒的人计较。
“我们回去吧,许栏勾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薛厄揉揉自己的额头,“不着急,今晚我们在这休息。”
程雪以为薛厄是喝多了不想动,正好她还有几个房间没搜完,点头表示同意,转身往剩下的几间房走。
薛厄仰头望天,大片大片的乌云映得他黑眸沉沉,片刻后他才缓缓起身,初时摇摇晃晃有些勉强,站直后已与往常无异。
他捡起地上的灯笼,举目四望,随后往许栏勾的卧房走。
卧房比郑傻子家的大些,薛厄将屋内的灯全都点亮,然后到床上休息。
刚走到床边,薛厄便看出不对劲。
这张床……
薛厄微微蹙眉,又重新举起灯笼出门,到卧房旁边看。
果然,内墙和外墙位置不对。
薛厄重新回到房间,在床边找了找,很快找到床帘后的一根隐秘的挂绳,他用力一拉,床边的墙缓缓向里打开,露出一条通往楼下的楼梯。
薛厄踩上丶床,将灯笼伸进里面照,走廊不深,隐约能看到下面的地面,更多的就黑得看不清了。
他将程雪叫了过来。
程雪看见从墙上向内打开的门,激动的搓手:“哇啊,不愧是古代,竟然有密道。”
如果是生前程雪会胆小的不敢进,但如今在尸体里有不便,也有方便,至少她越来越不知道什么是怕了。
不过下面却让程雪很失望。
“密室不放金银财宝,放什么酒啊。”
通往下面的地下室与其说是密室,更应该称之为酒窖,与上面卧房同样大小的空间,立着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的酒坛,有的是箱子装,打开一看里面也是酒,是用粘土包裹紧实的酒瓶再用干草铺好房里。
程雪退化的五感在上面只能依稀闻到酒味,但下面酒味浓得让她都觉得刺鼻。
她扇扇鼻子,开始东翻翻西翻翻,显然不信这里只有酒。
很快她发现了藏在一个箱子里的稻草下面的一本书。
程雪初还有些激动,打开发现原来不过是最普通的卖酒账本,正要失望的扔掉,忽然发现账本奇怪的地方。
“薛厄,你开来看看。”
薛厄正观察墙边的架子,闻言走向程雪,接过账本仔细翻看。
“卖酒这么挣钱吗?”程雪疑惑的问。
X月X日,玉酥酒一坛,城西王员外,十五两银子。
X月X日,元露酿两坛,和顺楼贺掌柜,五十两银子
……
这可是普通百姓一年才花一二两银子的古代,许栏勾酒坊的就竟然能轻轻松松卖到十五两银子一坛。
薛厄挑挑眉,将账本合上,“你能闻到吗?”
“闻到什么?酒味吗?”程雪疑惑道。
薛厄浅笑道:“是被酒味掩盖的另外一种味道。”
淡淡的血腥味常人难以分辨,但薛厄出身末世,最熟悉不过。
薛厄带程雪走到刚刚他停留的架子旁,一起把架子上的酒搬走,然后移开了架子。
露出的木板墙比什么都没有。
片刻后,两人一起撬开墙板,都看到了满是一道道夹杂着深褐色狰狞抓痕的水泥墙。
只看这些能在水泥墙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抓痕,就能够想象曾经关在这里的人有多绝望。
程雪声音颤抖道:“这么多划痕,得关过多少人啊,薛厄,郑夏花该不会……”
想到在薛厄脑海里的郑傻子可能听到,那个‘死’字,程雪怎么也说不出口。
薛厄蹲下身,用手指摩挲刮痕,忽地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