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滢动了动手指,偏首道:“我不去。”
那丫鬟被呛了个无言,好说歹说劝了几句,见劝不动,只好作罢。她是裴霄雲这几日新添置的丫鬟,根本不知明滢从前的身份,还当是大人在关州看上的女人。
大人有权有势又容貌出众,这位姑娘还不情不愿,当真是有福都不会享,不知好歹。
裴霄雲听说人不肯去,并无多大惊讶。
他就知道她不愿意,他早已失尽了耐心。
他阔步进屋,见她蓬头散发坐在帐内,哪里还有一丝精气神。这副样子,再次激起他心中的怒火,他拽住她的脚踝,将她给拖出来,任凭她的膝盖撞在冰冷的木踏上,他也没有丝毫动容。只居高临下望着她:“去是不去?”
“不一去一"明滢紧绷着下颌,不肯松口,双膝也即刻青紫了起来。不去,难道还想留下给林霰“守寡″吗?
裴霄雲怒极反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想,比你貌美,比你听话懂事的女人多的是。我去徐州,让你陪同伺候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明滢死死抓住衣角,似要将那团布扯出一个洞来,她从来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分明是他这个疯子,处处逼她。
“那算我求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去找比我出身高贵,比我乖巧貌美的女人。”
裴霄雲头脑嗡地作响,浑身如被火烧灼,燎人的沸热直窜胸膛。他唤人拿了根绳进来,不由分说像裹粽子一样把她绑的严严实实,打横抱起她,嘴上说着最过分的话:“你用起来比旁人顺手,我为何要换,连一件吐痰的痰盂用久了都舍不得扔,更何况是人?”明滢像被千万根针扎穿肌肤,浑身在剧烈颤抖。此刻比恨意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屈辱。
他终于说出真话了,什么不薄待她,替她做主,果然是虚情假意。她与他而言,从始至终,都是最下贱的物件。他一直都没变过,披着君子皮囊,实则虚伪自私,无情无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下流小人。
她趴在他肩头,隔着衣裳,狠狠咬下去,恨不得咬下一块肉,看他痛苦哀嚎,她就痛快至极!
“嘶一一”
裴霄雲像一只被惹怒了性子的毒蛇,睁着通红的眸子,脸上是可怖的愠色。他手腕用力,是真想把她的下巴给卸下来,“你的这些牙,等我找个机会,一颗一颗给你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