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担待。”
“这是自然。"铃安公主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挑着一丝笑意,“季长生,本宫将婉娘带入长安,你心里会责怪本宫么?”“婉娘喜欢便好。"季长生面无表情道。
“五哥,你怎知道我眼馋父皇的夜玉照已久,特地雕了一匹它来送我?”“阿黛喜欢便好。”
脑海中,依稀闪过幼时五哥送她雕马的情景,那是她收到的最廉价却最用心的生辰礼,一笔一刻,都是他拳拳的心意,她清晰地记得那两个多月的清晨悄然坐在池边垂柳下静静雕刻的身影。当初他的眉目早已经记不清,唯依稀记得他唇角的那抹笑容,犹如微微绽开在枝头的花苞,幽幽吐露芳华,美得万物不可争辉。
都督府中,嫣红的梅花此时已落得差不多,留一地残瓣,然枝头,隐隐有冒青的春意。萧子卿立在窗畔看落梅,忽不由得想起那个冷如梅的侧脸,不知为何,自那日一见,他脑海里总会浮现起当时所见的她的模样。腰上忽然一紧,少女白衣翩迁,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脑海中的幻象顿时全部打乱,他不由一叹,转身回抱住少女。不应该再去想其他了,他这样想:回长安后,就与圣人禀明,他心中已有梨儿,怎能再去尚骅马?绝对不能负了梨儿。
怀中的少女垂眸,她紧咬着嘴唇,纤小的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印痕,良久,终于还是小心翼翼,抬头看向萧子卿问道:“卿哥哥,听说圣人给铃安公主招驸马,对你甚是中意,你真的要尚铃安公主了么?”“梨儿不愿意我尚公主吗?"萧子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逗趣似地问道。
“卿哥哥当了驸马,是不是以后就不能陪梨儿一起赏花赏落日了?"梨儿故作镇定问道。她望着萧子卿,瞳眸中看不出一丝波澜,但她的心却在疼。“怎么会?卿哥哥永远都会陪你一起。”
“卿哥哥尚了公主,就是公主的驸马。若公主见卿哥哥与梨儿一起,生气要杀梨儿怎么办?”
“梨儿一直知道,萧家上下皆因为梨儿是孤女,觉得梨儿配不上卿哥哥。梨儿不求与卿哥哥共结连理,只愿常伴哥哥左右,纵使无名无分,亦毫无怨言。然卿哥哥如今要尚公主,公主金枝玉叶,又怎么容得下梨儿,恐怕到最后梨儿只能以三尺白绫了却残生……”
“梨儿,你想太多了。铃安公主并没有你想得那般坏…“更何况他并没想当驸马呢!
然后面那句话他还没说出口,就被杨梨儿打断了。“卿哥哥不愿梨儿妄议铃安公主,是中意她了么?“她轻闭双眸,两行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下。
“…”萧子卿哭笑不得,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你这姑娘吃起醋来当真不迅于房夫人。还是在梨儿心里,你家卿哥哥就是这等朝三暮四之人?”“卿哥哥这般好,就连公主都中意你。梨儿怕…有朝一日失去卿哥哥……“唉!待回长安,我便与圣人禀明,今生已有所爱,不敢高攀公主。怎么样,小醋坛子满意了吧?”
她顿时错愕地望向萧子卿,内心忽然涌现无限的喜悦,随即她又微蹙眉道:“万一惹恼了圣人,怪罪卿哥哥可如何是好?”“那也没办法了,谁让我已经有了梨儿,再也装不了其他的人。大不了,辞退官职,与梨儿隐归山林,白鹤青松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