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这位亲家,在这两年里,忽有钱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便会忍不住的炫耀了一二。
可他要再问是做什么营生挣到了钱,李管家便闭口不言。
高深莫测的笑笑了事。
亲家公虽不说,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多少也能猜到点儿。
是买卖人血!
至于从他这里买猪血一事,李管家从未说过,是他儿子李俊从他小儿子那儿要过去的。
猪血而已。
本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起初,是不要钱的。
可越往后,他要的量越多,好几只猪凑在一起,都不够他一次的量。
这才开始了收钱。
说到这里,李屠夫似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那小子莫不是用我家的猪血去冒充人血,卖给别人?”
“那可真是丧了良心!”
“寻常人家,要是没个三病五灾的,谁会买人血救命啊!”
“这黑心钱,竟也挣得下去?”
钱捕头:“........”。
霍启:“........”。
等这案件结束罢,再发官府文书,广而号之此地百姓。
人血馒头并无治病之效。
不能救人性命不说,反会延误救人的最佳时机。
霍大人手捏着眉心,暗暗想道。
........
清晨时分,橙黄色的光线从地平线升起。
太阳将升未升。
乍暖还寒时候,薛景穿一身月白色锦袍,捏着把折扇。
顺着长廊往前行去。
行至无人的垂挂拱门处,他紧咬着牙关,微不可察的跺了跺脚。
随即,一甩衣袖,恢复了从容。
寒风呼啸,钻入了男人衣襟、袖口,月白色外袍随之臌胀了起来。
广袖飘飘、衣袂翻飞,风姿绰约的,宛如玉树迎风而立。
霍启:“.......”。
好看是好看的。
可不冷么?
不远之处,霍大人觑着男人拓拔的身形,意外挑了挑眉。
这两年里,京都的文人墨客为求风流,寒冬腊月里捏一把折扇、握一柄玉箫。
并不少见。
但似薛大人今日这般花哨至极的,却没有几个。
不说别的,就说薛大人腰身之上的这根玉带,边沿之处,用银色丝线密密湘绣着卷云暗纹。
阳光一照,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便连他一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了薛景、薛定鄂两眼。
更不必说屋中的婢子与少女。
他这么一想,便没有忍住,转过了面容,看向了外间与阿泽玩在一起的少女。
这一看之下,不禁愣在了当场。
少女紧抿着薄唇,秀眉轻蹙,透过外间大敞的窗扉。
眸光转也不转的看向了薛景。
好一会儿过去,在薛景在姑娘的注视之下,不自然的挺了挺胸膛。
少女娇俏的嗓音传了过来。
“你好骚。”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