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沐浴
这不算轻的一声，便似清水滴入了滚油，前一刻还寂静冷清的小院，转瞬之间便热闹了起来。
窗扉之上，人影攒动。
一大半移至了寝屋稍间，将不大的屋舍围得密不透风。
另有两人，行至了庭院正中，眉宇紧蹙的男人身后。
这才多久啊.......
便有人按耐不住了。
霍启紧抿着薄唇，暗暗想道。
他疲惫的身躯，这会儿绷得笔直，微微侧过了眸光，不动声色扫向了稍间方向。
确认过阿泽无事，男人垂下了面容，同身后林管家与暗卫简短交代了几句，便抬步往厢房行去。
牛鬼蛇神的，他得看过了，才有定论。
.......
傍晚时分，天已擦黑。
明月在西次间中，凝视着男人俊美的面容，没滋没味的用过了一餐，便由婢女领着去了明理堂西侧厢房。
她新的住所。
与小孩所在的寝屋稍间，仅隔着两间屋子。
说是两间屋子，屋舍中间却仅用了屏风隔断，按霍大人的意思，阿泽有点儿什么，她不必出门，便能照看得到。
明月：“......”。
这男人从‘舟车劳顿，姑娘早些休息，阿泽不劳烦姑娘费心了’到‘阿泽与姑娘相处日久，离不开姑娘，阿泽便有劳姑娘了’。
仅用了半日工夫。
想到此处，少女紧了紧指尖关节，一脸无语的“哼哼”了声。
窗扉之外，明月高悬。
烛火随着夜风摇摆不定，地上人影随之晃动。
秋叶估算着时间，“姑娘，水已备好了。”
“可以沐浴了。”她轻着嗓音，低声说道。
姑娘来了月事，本该一回府便沐浴更衣，可考虑到少女还饿着肚子，便只替姑娘简单清洗了下。
直拖到了这会儿，才算是有了闲暇。
秋叶人还在次间，便抽空叮嘱了姐妹，早早烧上了热水。
少女舟车劳顿的，热热的泡上一会儿，身上的酸软疲累，或能缓解一二。
她这么想着，却没想少女在她话落，娟秀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沐浴什么，她没有见过，却大体了解是怎么回事。
脑海之中，不可控的浮现出一些景儿，少女灿若芙蕖的小脸上，满是抗拒。
秋叶：“......”。
姑娘的反应，她始料未及。
可想及她眼下的情形，小姑娘初逢月事，没有月事带坚持了一路。
回来后若不好好清理，难免会落下病症，到那时候，再后悔便为时晚矣。
小姑娘不懂这些，她若不说，一味随着少女心意，便是她的失责了。
想到这儿，秋叶抬起了面容，焦急劝说了起来。
明月：“......”。
夜风轻拂，烛火随着风吹，又摇摆了起来。
秋叶红着面容低声劝道：“姑娘您来了小日子，不比寻常时候，需每日沐浴清洗。”
少女一脸平静，不为所动。
“洗一洗，洗净了污物，您也舒服不是。”她满面恳切，继续劝道。
少女侧过了面容，不予理睬。
秋叶：“......”。
可紧接着，随着时间推移，夜风渐凉。
仿若是印证秋叶话语一般，她不知怎么，小腹处微微疼痛。
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眨眼之间，便漫过了月事带，氤湿了大片裙裾。
明月：“......”。
浓稠的血腥味萦绕鼻稍，黏黏腻腻的，她想不洗都不行了。
净室之中，水汽氤氲。
少女的墨发挽起，裙裾尽数褪去，周身上下只穿着贴身的小衣。
秋叶面容通红，环顾过不大的屋舍，见一切准备就绪，便伸手扶起了少女手臂。
她似往常一般虚虚一扶，却没有扶动。
秋叶：“......”。
少女的身型纹丝未动，到了这会儿，她隐隐察觉出了，有哪里不对，细眉轻蹙，愣怔着不敢往前。
却未想，这一踟蹰之下，倒叫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
泡个热水而已。
她轻吐息了声，冲着婢女浅浅一笑，随即，莲步轻移，行至了松木桶旁。
少女的长腿缓缓抬起，眼看着挨上了水面，却在入水之时，“啊”得惊叫出声。
......
霍启轻拍着门扉，待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停下。
门扇由内而外打了开来。
男人低垂着面容，仿若自言自语般礼貌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