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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3 / 4)

男子照旧冷颤,寒凉的眸子直盯着玉枕,和伸入玉枕下的手腕,眸光隐隐冷寒。

“你想杀我?”

忽而一笑,谢令桁勾起薄唇,苍白的面色染上微许笑意:“我死在偏院,你也难逃一死,包括公主与孟家都会牵连其中。”他抖着唇瓣,竭力稳住语调,接着道:“下次动手前先想清后果,这般莽撞,不像我认识的月儿。”

他说得没错,驸马殒命于公主府别院,就证实她是行凶之人。此罪扣她头上,孟家会因此受连累。

她怎么能如此冒失……

孟拂月徐徐收回了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靠在他肩上,心下五味杂陈。“受了辱,觉得委屈?"发颤了一会儿,他瞥向铜镜,嗤笑道。他指的自是方才的云雨。

可她气得哪是方才,是次次床笫间的辱没,以及他带来的痛苦!浮于心上的杀意渐渐淡去,孟拂月娇笑着扬眉,阳奉阴违地回道:“大人愉悦就好,妾身甘愿伺候。”

谢令桁依旧低笑,目光再度掠过睡枕,虽未瞧见她藏了何物,也能猜到一二,眸色深了几分:“甘愿?甘愿,你在枕下藏发簪?”对此又得编出一个谎,她不改神色,道得柔缓,怕他会一直追究:“我不是为防大人,防的是采花之徒。”

“竞有采花贼敢闯公主府?"他听罢冷然轻笑,纵使毒发也不忘打趣,“那我可要每日来和月儿共枕眠,免得月儿被贼人欺负。”他刻意道重了“每日"二字,听得她脊背发凉。他要日日前来宠幸,那公主当是会大发雷霆,赶她出府。出府……

若能被公主赶出宣敬府,倒也是好事一桩。前思后想,孟拂月岔开话头,娇声相问:“大人浑身冰凉,患的……是何疾病?”

“你别问,抱紧我就是了。“他低低地道了句,不容她多问,像是问得多了,他便要气恼。

于是她不问了,照他所言紧紧相拥,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着暖。面上乖巧地不去问,但此困惑悄无声息地埋入心里。她疑惑此为何毒,更疑惑他为何会中此毒……

又为何会无端发作……

若有容公子那样的旷世神医可差遣,他应能轻易地解下所中之毒,又为何要拖到今时?

还是说,如他适才所道,此毒解不了。

拥抱了好一阵,明显感到身侧的男子不颤动了,寒意也慢慢褪下,孟拂月瞧着驸马站起身,平静地理着衣摆,面容回于常态。“大人不难受了?"轻柔地问出一语,她乖顺地坐在榻边,看着他离去。谢令桁走至门边,凝眸思忖后,忽道:“以后有此症状,我唤你,你随叫随到。”

未闻她回语,他悠然半侧过身,视线缓缓地轻掠那藏有簪子的瑶枕,再漫不经心地敛回。

想到发簪,他顺势念起被她送出给庶妹的金簪,至今都未要回。“我送的金簪,限你三日拿回。”

清眸顿时涌起不悦,谢令桁双眸黯下,话里话外皆透着威胁之意:“拿不回,惩处会比方才还重。”

“妾身明白。"她恭敬地颔首,直到望着这人的背影消逝于长廊拐角,才自在些许。

金簪?

烟儿拿走的金簪,他不说起,她都想息事宁人地让它过去了。等到来日相见,她再让烟儿还回。

可他说三日,三日之内必要拿到手。

时日如此之短,她该要怎么讨要?

寻思之际,孟拂月瞧有奴才端进木桶,桶内清水飘出腾腾热气,应是他命了下人备来。

玉足踏入水中,温水漫上娇躯,漫过肩头,她本还沉思着要如何见到烟儿,毕竞烟儿乃是太子妃,宫中之人不易碰面。然而想了半刻钟不到,她就隐约听见了哭声。那哭声是从正堂的方向传来的,不绝于耳,持续了良久。孟拂月镇静地沐浴好,随后她去问了绛萤。丫头告知她,是因府上死了个婢女,宣敬公主伤心心欲绝,才这般痛哭流涕,不过已被驸马安抚下了。

话中那无端死去的侍婢,正是常伴公主身旁的贴身婢女。数日前得知驸马与她的事,那婢女本该要被驸马处死,却被公主驳回。他想要除去的人,似是无法侥幸脱逃…

孤身躺回软榻,她只觉今夜很冷。

许是那人遗留下的森冷气息未褪,这间屋子里便充斥着冰寒。翌日朝晨初照,晨晖将清夜所留的寒冷驱散,她仍暗忖着要与烟儿见上一面,望见丫头走过屋前,便将其拦下。

孟拂月面露凝重,正色问道:“绛萤,烟儿这几日,是否有消息会回孟府?”

“奴婢不知,"对于太子妃的行踪,绛萤未留意,晃了晃脑袋,忽又想起何事,轻声答着,“但奴婢听说小小姐在宫里过得快活,颇得太子殿下的宠爱,无需禀报就可出宫………

“主子想见太子妃,可差人捎个口信。"语毕,绛萤眉目染笑,想主子是思念太子妃了。

既是能捎信唤出,便可假借爹娘抱恙一事骗烟儿回府。她那庶妹虽对她有恨,许会对她置之不理,可若听闻爹娘病倒,总是会去看望。

暗自下了决意,孟拂月柔声嘱托道:“替我带句话,就说爹娘身子忽然不适,让烟儿快快回孟宅。”

绛萤闻语略为不解,问得小心谨慎:“太子妃若知主子撒谎,可会怨恨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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