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多了一条漏网之鱼。哪怕他们不信梅灼雪能活着,但上位者疑心病重,铁定会下令排查,没准还要知会修界的门路一声。梅灼雪一旦暴露了身份,麻烦定会接踵而来。“我明白。“梅灼雪沉声道,“若我被认出是'梅灼雪',或许我在修界也不得安生。”
慕少微:“你只能是′周全。”
就像她,只能是"柳溪”。
他结的仇家弱,时间才过千年,再“天才"的世家后代也不过元婴。她结的仇家强,俱是活了几千年的老鬼,指不定哪个已经修到渡劫。呸!要真给那种老鬼修到渡劫,天道也是瞎了眼!慕少微忿忿写下:“快背!"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引气入体你等着被仇家鞭尸啊,今晚别睡了。
反正她已经睡不着了,但凡她是个人,这会儿已经通宵修炼,可她偏偏是蛇,死活引气不了,愁。
这字写得力透纸背,笔锋俱利,形似长剑出鞘,颇有杀伐果决之感。梅灼雪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石头上的“引气诀”,再对比地上的字,只觉不止形似还有神似了。
可他什么也没说。
“好,我马上背。"他温和道,“你去歇着吧,我背完就回来。”可惜,蛇不想歇,蛇练起了剑。见它如此勤奋,梅灼雪深吸一口气,赶紧背书了。
怎么回事?去了修界有性命之忧的明明是他,为何蛇也这么着急?它一定是关心他吧?
想来也是惭愧,他是个残废,帮不了它什么,委实拖累它了。大
梅灼雪背书极快。
一遍通读,一遍释义,一遍理解,第四遍就烙进脑子里,背完了。慕少微不信他记熟,干脆取了几个字开头,命他背诵下去。谁知这小子确实记性不差,问哪背哪,极为流利,即使一些词义不大理解,他也牢牢记下。聪明的“弟子”谁都喜欢,老祖此心甚慰。当马拉着板车没入林子,她提尾在他掌心写道:“依此诀,修引气。待入修界,再一朝突破。”
梅灼雪:“为何一定要等进入修界才突破?”修行一事,谁炼谁知道,他直觉自己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推开一道厚实的门扉,只要再一步就好。
可它为何要他压一压?
慕少微直言不讳:“天才,才是,无价之宝。”“你灵根如何,我不清楚;你悟性如何,谁都看得清楚。”“宗门收徒,不乏天才。“她实打实地向他传授自己作为天纵之才的经验,“可一入修界便引气入体者,极其罕见。”“你缺手断脚,无法与完人相比,定会受轻视。凭悟性成天才,是你最大的出路。”
不然,梅灼雪若是灵根不够,拿什么得到强者的青睐,让他们收他为徒?没一个强大的师尊保驾护航,他拿什么资源去换"生骨活肉丹"治好自己的手脚?又凭什么用上极品洗髓丹洗筋伐髓?“宗门天骄,可得一切。“就连宗门被人攻打了,老祖都是先救天骄。慕少微语重心长:“你要争。”
“竞是要争,而非藏拙。“梅灼雪眸色渐深,“看来修界与军营相似,都是凭实力说话的地方。”
蛇点头。
“在军营中,对待残废的将士是′能战则用,不能则弃。“梅灼雪道,“我这残兵散卒进入修界,便是′能修则留,不能则弃'。”“梅家军历来厚道,会让残将告老还乡,给予恤银,分发田地。可修界不一定有′梅家,兴许我得了什么还会被抢,更会被打杀。”越是残废越得出头,他一出挑是会活成他人的眼中钉,但不出挑八成不得活。
除了蛇,谁会关心他的死活?
“我明白了,我听你的,柳溪。”
一人一蛇行夜路,走了一个时辰便不再前进,生火就地睡到天亮,翌日再赶路。
就这么走走停停,他们行了七八日才回到原来住的地方。只是一回来,他们便察觉到不对一-练剑的林子里多了熊掌印,靠近山洞的风卷来一股腥味。梅灼雪脸色微变:“洞口的外墙塌了,似乎有个大家伙住了进去,我们得换……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蛇像是嗅到了什么,将身子高高地耸了起来。它蛇尾轻摆,发出嘶嘶的声响,听着像是威吓,又像是在试探。倏忽,山洞中响起一阵猛虎的咆哮:“嗷鸣!”只见一头体格庞大、毛发油亮的老虎从洞中踱步而出,三两下越过障碍,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奔来。
山君的奔袭充满了威势和爆发力,而人对虎的恐惧更是植入骨髓,只一眼,梅灼雪便惊得脸色发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单手勒过大蛇,一把将它拖到极车上,大力瑞上马屁股,喊了声:“驾!”两匹马长鸣一声,撒开蹄子发疯地跑。山君见状,肌肉一绷火速地追。梅灼雪单手拉住缰绳,一腿死死勾住蛇身,半点不敢松懈。而慕少微被颠得七荤八素,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她很想阻止这场闹剧,可蛇嘴说不出一句“这是误会”。
眼见山君越追越紧,它盯上了梅灼雪,打算让他血溅当场。慕少微终于挣脱束缚,赶紧盘在梅灼雪身上,唯恐山君一爪子把钥匙送给阎王。
【你别追了,你别跑了,都是误会啊误会!】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