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激动道:“昨天的告百姓书里不是说太子尚在吗?若姜…若那位真是窃国,太子殿下可不就要躲避追杀,女扮男装不正好可以隐藏身份?”到底事情没有弄清楚,姜立如今还在高位上,不好直呼其名,说话的人只用了那位指代。
这个猜测实在有些大胆,胡同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捂嘴或唏嘘,虽然没人接话,但顺着这个思路想,也都觉得不无可能。要不然郑大人还能在告百姓书出现的第二天就自曝身份,这显然是时机成熟了,不用再伪装掩饰了。
但也有人觉得不对,小声道:“可到了朝堂不更引人注意吗?”女扮男装是可以隐藏女子身份,可是入了朝堂不一样危险?那位就在朝堂上,文武百官的一举一动可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被他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有人趁机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想想,火要是那位放的,他会不知道太子是女是男?这肯定是知道太子是女子才没有在朝堂上大肆搜罗,要不然这些年满朝文武只要年龄符合的,早就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相反呢,一个被知道性别是女子的太子,想要隐藏身份躲避追杀,女扮男装不就很好理解了吗?”
一番话说来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不少人跟着点头,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郑大人为了掩藏身份,不得不女扮男装,一边在朝为官接近政权,一边寻找机会拨乱反正。
过去这一年多郑大人做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扬州的事她们不怎么清楚,但是自从郑大人来了京城,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百姓好?岭南道潘州茂名县那边因为有了她的变革,都已经大变样了,当地人日子越过越有奔头,山南东道忠州丰都县那边贡品被劫,也是她自请去查的,后面不仅查到了,还建立了玄寅军,更别说剑南道益州蜀县,要是没有她前去治理陵江水患,只怕整个益州都会沦陷,不知道得死多少人。每次出事,都是郑大人挡在前面,第一个站出来,若不是把百姓当做子民看待,还有谁会这般尽心竭力?
也就是说,郑大人是太子,是东瞿江山的继承人。想到这里,杏花天胡同里的人也顾不上春耕了,都朝着郑清容追去,要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方才郑大人不是说了吗?要去上朝,想必是与不是今日便会有个结果了,她们等着看就好了。
人们乱乱地追着赶着,殊不知到了街上,郑清容的出现又引起了新一轮的轰动。
她这过去一年多政绩斐然,就算人不在京城的时候,名声也一次比一次响亮,是以京城的人也算是都认识她了。
彼时看到她一身女子装扮,虽然未施粉黛,身上还穿着官袍,但长发未束,女子形态并未遮掩,显然就是女子无疑,不由得和胡同里的人一样,先是确定她是不是郑大人,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后又下意识结合昨天告百姓书的事猜测约纷。
庄若虚就在人群里,昨日告百姓书的事闹得沸反盈天的,姜立难得不朝,而今日父亲又被特意请去参与朝会,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想着出来看看。这一看就看到郑清容恢复了女子之身,被人群围着询问,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像是许久以来的疑虑得到了确定。
果然是她,不是他。
他的妹妹除了苗卓和庄家军之外,几乎不怎么和外男相接触,就连名下经营的铺子,如玲珑阁琅玕轩珍珠楼这些,都是让女子做掌柜,承担主要职务,让男子跑腿打杂。
毫无疑问,妹妹是个很喜欢和女子打交道的人。可是和南疆公主对射之时,他从郑大人那里得知,妹妹在前往南疆之时特意嘱托郑大人帮着看顾他,在他遇到麻烦之时伸出援手,那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郑大人不过才来京城几日,和妹妹顶多只在宝光寺见过一次,就算他和苗卓出来时偶遇她整治符彦,通过心跳声知道她在此之前去过王府一趟,但她当时并未露面,和妹妹只有一面之缘,这一面之缘还不足以妹妹赠送名下产业,如止托付。
除非郑大人和妹妹一样,是女子。
他带着这个猜测,在和她相处的时间里不断求证,可是她太谨慎太聪明,从未露出过任何破绽。
所以即使他有所猜疑,也未能有证据证明,直到现在,看到她以女子之身示人,他才能确定,她不是男子。
“大人纳……“庄若虚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担忧。正值多事之秋,她在这个时候暴露女子身份,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这个时候自曝身份也确实有些凑巧了,脑子里忽然想起告百姓书里的内容,庄若虚若有所思。
姜立窃国,太子尚在。
大人?太子!
今日本就是武举,来参加武举的人不少,更别说还有诸多百姓都想去围观做评判,见证新一代武状元的诞生,是以街上前所未有的热闹,突然知道郑清容是女子,惊讶震撼之余,不由得都围到了郑清容周围,七嘴八舌地探问。当然,不仅是百姓多,官员也多,除了武举,今日也是望朝。京城街道并不狭窄,能供三驾马车同时行进,可是就是这样的大道,现在被人挤人堵得水泄不通。
陆明阜和侯微时刻警戒着周围,生怕临时出什么事,郑清容把女子身份暴露出去这件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