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并未冒犯,确实去过一栋高楼。”
还是他的那座九层之高的观星楼。
她是三月十二到的京城,负责接她入京的小吏让她十四去刑部刑部司报到,十三那天她去刑部司转了一趟,夜里遇上仇善被人追杀,一路跟过来,最后藏进了他的观星楼里,在顶楼看到了师傅的画像。“可是子时?"公凌柳再问。
郑清容应是,当时确实是子时左右。
公凌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五星连,江山易,今夜子时,有后主自高楼而落。这是他当时看见五星连珠占卜得出的卦语。第二天得知安平公主从苍生楼上摔了下来,他便暗中留了个心眼,现在看来,这个后主不是只有安平公主一个人。
这位郑大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方才到他府上都是悄无声息从夜色里出现的,她这样的功夫,从高楼上飞跃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里,公凌柳道:“郑大人想什么时候晋升兵部尚书,我好给郑大人把日子递上去。”
姑姑和这位郑大人关系匪浅,姑姑要帮郑大人,那他也帮这位郑大人。郑清容哈了一声。
姜立是说过让公凌柳给她看个好日子升任兵部尚书来着,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好日子还能手动调控的。
看出她的不解,公凌柳道:“只要大人需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是好日子。”他是司天监,他说是便是。
这就是任由她自己选的意思了。
郑清容向他施礼:“多谢大人。”
要不说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样一来,崔腾如果要搞事,她还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回到杏花天胡同时,霍羽仍然在,并没有离开,四个人坐在一起,虽然没说话,但气氛还算是融洽,完全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的状态。郑清容视线在符彦和霍羽二人身上落了落,有些奇怪。居然没打起来,也没继续吵了,这么懂事?陆明阜起身要迎她,霍羽抢前一步扎进她的怀里,把脸怼到她面前:“看他做什么,看我,我最好看。”
郑清容捏着他的脸推开,让他不要挡自己的视线,又看了看场中的三个人:“说了什么,这么沉默?”
“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以德服人,他们都拜倒在我高洁的德行之下了,对我五体投地,哪里还能再说什么。"霍羽笑道。这话鬼才信。
郑清容看向符彦:“你说。”
陆明阜和仇善不用她担心,主要矛盾就出在符彦和霍羽他们两个身上,她可从来不偏听偏信的。
本来打算装鹌鹑的符彦乍然被她点名,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垂下头别别扭扭道:“虽然公主是很讨厌,但确实长得不错,可以留在你身边。”郑清容挑了挑眉。
这算什么理由?他说出来他自己信吗?霍羽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他一改先前的态度。
符彦少年心性,爱恨都热烈,想让他改观,那可不简单。“看吧,我没骗你吧。“霍羽给她抛了个媚眼,又问起她的事,“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去找那个病秧子了吧?怎么不带上我一起,病秧子拿来看,我拿来给你玩,我们三个一起。”
这话实在让人脸红,仇善何曾听过这种荤话,忙低下头掩饰面上的尴尬。他尴尬,霍羽却不尴尬,说完后又凑上前在郑清容身上嗅了嗅:“没有病秧子身上的药味,难不成你还有别的人?好啊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藏着掖着还背着我们偷偷去,也不带过来给我们见见,你快点儿领回来五六七八个,我不要当最小的。”
又开始不正经了,郑清容白了他一眼,却是没听明白他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最小的?”
按照年龄来说,这屋子里就属符彦年纪最小,才十六,但也快十七了。霍羽手指一一划过陆明阜、符彦、仇善,最后落到自己身上:“、二、三,我是四,这还不是最小的?”
郑清容无语,她离开这一会儿,他们连排序都排好了?荤话说了一大堆,霍羽又看向她:“心情好点儿没?有事别闷着啊,我们又不是不给你玩,就算他们玩不起,我可是玩得起的。”竞然能感觉到她心情不佳,郑清容总算是正眼看了他:“你又知道了?'听到荀科那些话后,她确实心情不太好,为了皇命杀人,还是杀无辜之人,他们可真是够恶心的。
“不知道,但能感觉到。"霍羽道。
郑清容凝了他片刻。
又是感觉,他感觉还真准。
上次去山南东道之前,他就说感觉,这次见了荀科回来,他也说感觉。“不想说就不说,你有你的道理,我出来太久,礼宾院那边不能一直没人,不然被发现了又要起风波,有需要随时来找我,不说排忧解难,让你玩玩放松放松还是可以的,记得啊,走了。"说罢,霍羽便要离去。只是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在郑清容唇角偷亲了一口。“好梦。”
知道是偷香,怕被打,霍羽做完之后迅速离开了现场,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符彦小声骂了句没脸没皮不害臊,却是没表现出先前那样的敌对之色。陆明阜一开始就察觉了郑清容情绪不怎么好,但碍于她还在询问符彦和霍羽的事,也不好插嘴过问,现在霍羽点破又走了,倒是不能不问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陆明阜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