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扶箴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本有意去查这件事,写调令在度支找个令史去河东查探,但才想通这一环,还没顾得上去做,你辛远策先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叫我四面楚歌,不得不当场交了度支尚书的印信,我要查此事也只能作罢。不过既然如今你我是合作关系,那这件事也合该你去查,查到什么记得随时同我说,我也好想下一步对策。”
“只是暂时,"辛越否了她的话,“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等处理完冯宽的事情,你我之间的账,我会慢慢同你算。”
扶箴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先是给我灌酒,又是设计从我手中夺走度支的事情,我不会同你计较?”
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决明在外面听得直摇头。
辛越稍稍朝后一靠,一副没所谓的样子,“什么叫我从你手中夺走度口我是个武将,手里头管着禁军,下令收你度支印信的是陆桓,度支又不是到了我手上。”
扶箴看向一帘之隔的外面,还偶尔传来几声男人的笑声,其中就有贺十三的声音。
“你真以为我与贺思睿一样好骗?"扶箴收回目光,又落到辛越身上,“你几个月前刚回洛阳便与贺思睿打得热火朝天,满洛阳都知道贺思睿与辛世子私交甚笃,你是明昭公主在朔州产下的,从出生起就没回过洛阳,贺家并非皇亲国戚,家中没有女眷与明昭公主有私交,至于镇国公与如今的度支侍郎贺嵩,此前更是没有半点干系,偏你一回来就盯上了贺思睿,后面给我做局,更是策反了贺嵩为你作证,如今度支二侍郎,王厦被牵进你的设的局中,无法脱身,我交了度支尚书的印信,度支所有的事情便全部落到了贺嵩手上,他在度支默默无闻这么多年,也终于是熬出了头,不也欠着你个人情,你真是想的好个一石二鸟之计。”辛越这次没否认她的话,轻轻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挑眉时却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查我查这么清楚,连我祖宗三代都查了出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我这么上心呢?"他说罢朝前一倾身。
扶箴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面不改色,“少自作多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辛越露出一副没劲的表情,退回去,又按捺不住好奇,问道:“行,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想问问,你和陆桓什么关系,他就这么值得你为他卖命?”扶箴不欲回答他的问题,“辛越你喝酒喝傻了还是老了记性不好了,这事儿你早八百年便问过我。”
其实也不是八百年,就前两天的事。
辛越不悦,“你瞧我哪里是像喝傻了的样子?”扶箴道:“那就是老了记性不好。”
辛越气笑了,“我老?我也不过比你大……对了,你多少岁来着?”“十九。”
“成,我也不过比你年长四岁,你说我老?“辛越紧盯着扶箴。扶箴呷了口茶,没理。
辛越也察觉到自己失态,“言归正传,我是问你,你到底认辛越做什么?照你年龄算,他长你九岁,你这是认他做兄长,还是认他做义父?”要真认作兄长,他和扶箴之间,岂不差辈了?这个问题,扶箴发现自己也无法回答,索性甩给辛越一句:“你猜。”话音刚落,外面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么热闹?”
随着陆桓这声,外头取乐的声音全停了下去。贺十三的声音里明显有着醉意,“殿下?怎么有空来这里?”陆桓只吐出一句:“找人。”
蔡昌茂打了个酒嗝,“殿下找谁?”
“扶箴,辛越。”
贺十三清醒了些,“辛远策今日不在,殿下找错地方了。”陆桓却望向帘子遮挡的里间,“哦?是么?”言罢抬腿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