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if-表白
从超市出来，被徐远忱挑破暖昧关系的两人都有些无所适从。岑礼将车钥匙递给檀砚书，报了个小区名，“去我家吧，我家厨房宽敞。”檀砚书心领神会,心甘情愿充当司机。
律所到岑礼居住的小区也就两公里，路上四个红绿灯,稍稍有点堵。引擎减速，发出低低的“哒哒"声，像谁的心跳漏了一拍。红灯还有90秒，足够把一句话拆成三段，再重新组装。檀砚书双手搭在方向盘，指背被夕阳映出淡青血管，像一条安静的河。后车急促地按了几下喇叭，他却没有踩油门,偏头去看岑礼的脸色。“徐律师，"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只有车内循环风能听见，“他好像有点喜欢你。”
岑礼撩头发的手一顿，她没有抬头，声音像被冷气过滤，干净却带着一点哑：“我不想要好像。”
绿灯亮起，檀砚书却没有立即松刹车，他侧过脸，目光笔直地钉在她睫毛上，一字一顿：“我也有点喜欢你……不是好像。”车内空气瞬间被抽空，连循环风都忘了转。绿灯倒计时数字在跳, 60、59、58……像给这句话加的背景音。岑礼终于抬头，瞳孔里映着前方刹车灯的颜色，像两粒被点燃的炭。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却稳得出奇：“再不过又过不去了。”“嗯……檀砚书松开刹车，车子缓缓滑过停止线，声音稳得像在答辩：“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古板的人，但……也没有那么随便。这些年一直忙于学业和工作，我之前一直没有谈过恋爱，酒会那晚……我想应该是酒的问题，但后面一直找你，确实是我的私心。”
“还有，”他打左转灯，方向盘在他掌心转过半圈，“你和徐律师之间……我知道他是你继兄，但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我觉得他对你的在意已经超出了′哥哥’的边界，可据我所知前几天我们见到的那位隋小姐是他的女朋友，他这样很像是既要又要，我看他很不爽。”
语毕，檀砚书踩下油门，车速提升，声音却反而压低：“岑礼，你喜欢他吗？”
岑礼被这接连几句话砸得耳膜发热，却忍不住弯起了唇：“以前喜欢过。”“以前？"他右手离开方向盘，伸到她面前，让她看清他腕表上的时间，“具体点，我想知道这其中是否有我的原因。”她目光落上去，随即又抬眼看他：“没有，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后，就想明白了，他其实很平庸，而且对女朋友并没有对家人那么细心和宽容，好几次我看到他和她女朋友在一起时的状态，我都很明确地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恋爱关系。”
岑礼在家里看惯了岑肃山的大男子主义，以及徐悦的委曲求全，她不想以后也过那样的生活。
年少的时候或许会喜欢那种事事都帮自己安排好的年长者，但和徐远忱一起工作久了，她也慢慢感受到了他的强势和压迫，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个人变了，变得理性更多温暖更少…那不是她喜欢的少年，也不是她想要的未来。相比之下，和檀砚书相处的过程才更舒服。虽然初遇并不光彩一一万颂酒会的套房，酒精、荷尔蒙、她先动的唇。可后来每一次靠近，都干净而简单，没有压迫，没有预设流程，只有他低头询问她的意见，和掌心贴上她腰际时恰到好处的强势。檀砚书浅浅笑了下，耸肩：“我还以为这其中有我的原因，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岑礼瞪他一眼：“你今天话有点多。”
檀砚书：“嗯……攒了一个礼拜。”
车子右转，驶入小区地下通道，光线骤暗，只剩仪表盘幽幽的蓝光。完美倒车入库，檀砚书下车去拿食材，两大包，他一只手拎上，另一只手自然地朝岑礼伸过去。
他给她牵或者不牵的选择。
岑礼稍稍有些不自在，假装没看见，兀自走在前头。两人乘电梯上楼，电梯"叮"一声停在24楼，楼道窗户里灌进城市初冬的寒风，像要把人重新推回进电梯里。
岑礼印上指纹解开门锁，手里的车钥匙金属圈在指间晃出一串细碎的冷光。门一开，岑礼摁亮玄关的灯，暖黄的光先迎出来。公主蹲在玄关，蓝眼睛被灯映得湿漉漉，尾巴慢吞吞地缠住岑礼的脚踝，发出一声软糯的"喵鸣”，像在问：怎么才回来？
岑礼抱起公主摸摸它的脑袋瓜，“乖宝宝，妈妈给你盛饭饭吃。”夜沉下来，城市的霓虹分外耀眼。
岑礼将空调打开，刚好把寒意挡在窗外，只留下一点可以穿毛衣的温度。檀砚书把袋子搁下，俯身想撸猫，公主却傲娇地扭头，踩着毛茸茸的拖鞋，一步一停地领人进屋。
檀砚书自给自足，拿出在超市偷偷放进推车里的男士拖鞋，换好鞋子，将自己的马丁靴收进鞋柜，登堂入室。
岑礼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她脱下大衣往客厅走，羊绒料子带静电，啪一下贴上他的衬衫，她伸手去拨，指尖碰到他腰侧的皮肤，比屋里的暖气还烫。“我来。“檀砚书接过她的大衣，顺手挂上落地衣架，然后紧接着去挂他的。不知道是被拿走了还是被收起来了，这一次，檀砚书没在这个衣架上看见那件碍眼的男士外套。
挂好的衣服，檀砚书目光不自觉地掠过她后颈，看见她微卷的头发，因为在走廊吹了那十几秒的风而凌乱了，贴在她皙白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