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if-吻
徐远忱和隋甯吵架分手是常有的事情，但他并不是那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感情状况的人，像这样拎着行李箱突然回家，又当着岑肃山和徐悦的面宣告分手消息,还真是第一次。
“怎么了这是？淋雨了？“徐悦正好收拾干净厨房出来，视线在徐远忱身上转了个圈,最后落在他滴水的裤腿。
徐远忱没答，把行李箱往边上一推，他已经换了拖鞋,，头发湿哒哒的幸好没再滴水。
“分手了，那套公寓就让她住着吧，我先回家里住一段时间。“声音清脆得像某种宣判。
岑肃山目光在箱子上停留两秒，又转向徐远忱，眉心皱出深深的川字。“为了什么？"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青铜器般的闷响。“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性格不合。“徐远忱直起身嗓子被雨泡得发哑，“其实前几年我一直没和你们说我有女朋友的事情，就是因为觉得我和她性格上摩擦很多，很难走到最后。”
一句落地，客厅竟出现短暂的真空。
“怎么会……不是都商量着明年结婚的吗？"徐悦愣了半响，想起去年春节时隋甯来家里的景象，明明是很登对的两个人。徐远忱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拉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她嫌我对她不够上心，我每天工作那么忙，存钱买房……算了，她也不懂。”“不够上心？"徐悦终于找回声音，“你从小会照顾人、心疼人，再温顺不过了呀。”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根针戳进肺泡里。徐远忱胸口猛地起伏，没接话。他弯腰把箱子平放在地上，打开拉链，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突兀刺耳。公主不知何时溜过来，尾巴缠住他的脚踝，他弯腰把公主抱起来，动作太急，猫惊得耳朵后压，发出小声的抗议。
岑肃山眯眼看他：“隋甯那孩子我和你妈觉得还可以，不过性格稍微有点冷，事业心也重，确实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容易吵架。”徐远忱指腹陷进猫腹柔软的绒毛，指节发白。他忽然想起分手前的最后一幕。
一一半小时前，两人在公寓里争吵，雨声砸窗。隋甯并没有回公司加班，她当时那么说，只是想赶紧拉着徐远忱离开，她有一肚子的火等着要发，咬牙切齿、劈头盖脸，只有指责，甚至将他的东西直接往门外丢，毫无客气。
“徐远忱，你对你妹妹的关心，到底什么时候能分一点给我？在你心里，到底谁才是你的女朋友？"女人站在玄关，声音尖酸刻薄，像柳叶刀划开他的每一层皮肤，“我之前阑尾炎术后第二天，你陪她去挑猫玩具。我高烧到三十九度，你在律所教她怎么和当事人沟通。我们吵架的时候你从来高傲得头也不回，然后去她那里寻求安慰，之前你碍于她的男朋友是你发小你不敢说什么，现在人家出国了你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徐远忱你摸着良心说你是把岑礼当妹妹吗，你今天看着她和她那位教授朋友的眼神你知道像什么吗？像嫉妒！徐远忱……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他张了张口，嗓子却像被酒精棉堵死，只挤出一句：“你发什么神经…”“是我发神经还是你心里有鬼你心知肚明？“隋甯冷笑，眼尾第一次染上红色，“你敢说你们只是，兄妹？”
那句质问此刻回巢，像毒蜂在他颅内盘旋。徐远忱喉结滚动，把公主往怀里又拢紧两分。猫察觉出异样，尾巴扫过他的下巴，带来细小痒意，却怎么也驱不散心心里的那股心虚。岑礼递来干毛巾，他机械地擦头发，视线甚至不敢在岑礼身上多做停留，听见母亲小声问：“那是不是，婚礼的事情也都不打算了？”毛巾猛地停在半空。
岑肃山目光如炬，声音沉下来：“阿远，结婚是人生大事，你要慎重，毕竞这么多年感情也不是玩闹。”
“我认真的。"他答得太快，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况且如果有人不认真，那也不应该是我，我努力工作赚钱买房子，我对她从来问心无愧。”“你最好是问心无愧。“岑肃山打断他，手指敲在茶几上，清脆两声，“你看你这淋的一身，去洗个澡冷静冷静，让你妈给你煮碗姜汤，别等下感冒发烧耽识工作。”
“好。"徐远忱唇色发白地拿着衣服进浴室。浴室水声哗哗，镜子蒙雾。
他抬手擦出一小块清晰，看见自己眼底血丝纵横，热水兜头淋下，却冲不走那句质问一一
“徐远忱你摸着良心说你是把岑礼当妹妹吗，你今天看着她和她那位教授朋友的眼神你知道像什么吗？像嫉妒！”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岑肃山和徐悦都不在家，岑礼发高烧，整个人蜷在被窝里，像只湿透的猫。
是他守在床边，用酒精棉一点点擦她掌心降温，给她冰敷额头。半夜她迷迷糊糊抓着他胳膊，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她说：“哥，你对我真好。”那一刻，他心脏某个角落轰然塌陷，却自欺地将其归因于“哥哥心疼妹妹”。其实一直以来，那塌陷里藏着太多他不敢细究的裂痕。他和隋甯之间的感情，很难说你是因为他的别有用心开始的。嘴上说着问心无愧，实际上有没有愧确实如隋甯所说，他心里有数。水声渐歇，他围着浴巾出来，手机在桌面震动是一条工作消息。窗外雨势更大，敲得玻璃噼啪作响，他握着手机拉开阳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