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if-情敌见面
说好的六点半之前不打扰岑礼，檀砚书做到了，但六点三十一分他直接发了个早餐的视频过来。
竟然是他自己做的早餐，紫薯、玉米还有一盒蒸饺。视频只有三秒。
蒸汽在掀开盖子的刹那翻涌而出，紫薯裂了口，玉米泛着水光，十二只薄皮饺子排成两列,看得出来檀砚书做事的严谨。岑礼把视频连放两遍，第二遍调高了音量，她才听见背景里极低的咕嘟声，是奶锅煮沸的动静。
她忽然想起以前岑肃山和徐悦工作都忙的那几年，徐远忱总是喜欢给她煮速冻水饺，或者两个人晚上在家煮泡面，水开时也是这个动静。可那时她总是坐享其成的那一个，常常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剧等饭好，从没注意过蒸汽会在晨光里拉出什么样的弧线。檀砚书的微信紧接着跳出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都准备了一点。】岑礼盯着输入框，拇指悬空置顶，迟迟敲不下来字。过了两分钟，她才起身，把阳台窗帘一把拉开。外面天色青白，晨雾青袅，像夜色落荒而逃时留下的尾巴。
她忽然有了决定：先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温水，分散注意力，用物理动作延缓情绪上头的情绪。
水杯放下时，手机屏幕也自动暗下去，倒映出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上扬的嘴角。
岑礼深吸一口气,指尖飞快敲字：
【都是给我的？你自己的呢？】
檀砚书：【我吃过了，也是差不多的量。】他早上定了闹钟，醒的很早，煮上东西以后才去洗漱，清理完警长的一系列卫生问题，才蹲着点给岑礼发的信息。
岑礼回卧室，将睡衣一把扯下，像撕掉一层懒散的皮，换上一套速干衣和瑜伽裤。她顺手把头发挽成低髻，用一根黑色发夹固定，利落得像是已经做好了高强度运动的准备。
出门时，“公主"已经在玄关端坐，尾巴环住脚腕，见她出来，轻轻喵了一声，像催促。岑礼低头亲了亲它耳朵尖，“今天今天带你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秋游去咯～”
公主"咪呜”一声，跳上她肩膀，像一条围脖紧紧将她包裹。岑礼被它压得笑出声，顺手拿了衣架上提前挑选好的风衣外套，推门出去。开车到沪江大学二十多分钟，七点超时三分钟，她到达学校东门。岑礼远远地按了一声喇叭，短促，檀砚书闻声抬头，目光穿过雾气，直直撞进她眼里。
那一秒，岑礼忽然明白什么叫“心跳漏拍”。不是比喻，是生理性的停顿，像视频里突兀的被剪掉的某一帧。她把车靠边，双闪跳了两下，像替她在向他打招呼。檀砚书走到驾驶座前，手搭上门把那刻，见岑礼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他忽然停住，隔着玻璃对她笑了一下，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浅，却已经是秋日萧瑟街景里的一抹盎然。
“早。“他俯身，手轻敲了敲车窗，声音带着秋凉的磁，“外面不冷，你下来去副驾，车我来开。”
他没忘记她要睡懒觉的事。
岑礼降了一半车窗，把胳膊搭在方向盘，指节轻敲，抱歉道：“出门迟了，晚了几分钟，我们现在过去不会已经人挤人了吧？”“不至于，大周末的还是在家补觉的人比较多。“檀砚书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像低音鼓。
“那就好。"岑礼终于开了车门下来。
室外温度还算适宜，没有明显的冬风刺骨。檀砚书帮岑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岑礼下车，他拉开门坐进车里，肩背挺括，却刻意与副驾留半臂空隙。
岑礼闻到一点冷冽的松木味。
她很快坐稳，把安全带扣好，双手规规矩矩落膝，有些拘谨。这还是除徐远忱和卫宇哲之外，她第一次和一个异性在车里坐得这样近。好在檀砚书并无奇怪的反应。
车子滑出临时停靠带，音响低低开着，电台随机播放她的歌单，岑礼屏住呼吸，尤觉得那音乐的背景旋律像心跳的弧线。两人都没调音量，也都没说话。岑礼把目光投向窗外。校门口的梧桐树正在掉叶子，金黄旋转落在柏油路面，被车轮轻轻碾过，发出极轻的"嚓"声，又或者是风声。
遇到红灯，檀砚书单手掌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拿手边的包，“差点忘了，给你带的早饭。”
里面还有杯密封的豆浆，檀砚书拿出来，插吸管前停一下，先问：“豆浆你喝么？″
岑礼点点头，他才将吸管插进去，“太干了容易噎到，刚在学校门口买了杯豆浆，这家早餐店的豆浆口味不错的，你尝尝。”“昨晚睡得好么？"他又开口问道，语气像是随意找的话题，却保持礼貌边界。
“还不错，"岑礼笑，声音低，“熬夜后运动不好，这个我知道。”“到山脚下之前，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他说完，目光仍留前方，目不斜视。车子驶出城区，窗外景色由楼房换竹林，再换低矮灌木。岑礼把车窗开一条缝，山风带着土腥味灌进来，吹得她鬓边碎发乱飞。檀砚书侧目看了一眼，问她：“冷吗？”
“还好。“她误以为他冷，伸手将窗户关上，风噪声瞬间收拢，车厢重回安静。
再往上，弯道增多。檀砚书专注路面，换挡减速。岑礼把风衣拢拢好，偶尔在转弯时扶一下门把手，除此之外再无动作。两人之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