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笑着应下,谢澜态度不好么?
这她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进屋后,昭昭看到谢澜脸色惨白地靠在床头,因为方才情绪激动,他白色的中衣上又有血迹溢出。
昭昭忙走过去,担忧道:“世子,可是伤口又被撕裂了?”谢澜垂眸看去,轻轻皱了下眉,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无所谓地道:“无妨,不是什么大事。”
昭昭脸色凝重道:“大夫都说这一刀差点伤及心脉了,怎么会不是什么大事呢,妾身去叫大夫过来重新给你换药。”刚和谢公吵完架,谢澜本就烦躁,见她这样也没忍住轻吼了一句,“我说了没事,你没听到?”
昭昭被他吼的有些委屈,她轻抿了一下唇,还是没有管他的意见,走到门口叫黄连去叫大夫。
谢澜头一次见她如此硬气,他怔愣了片刻,竟觉得有些惊奇,他的伤势还没有稳定下来,大夫也一直待在华竹阁,没过多久便过来了。大夫重新给谢澜清理了伤口换上药,等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也才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恰好这时候院中婢女端上来一碗药,谢澜看了一眼,接过来便仰头一饮而尽。
昭昭却意外看到了他眼中的排斥。
所以谢澜是不喜欢喝药吗?
屋中的人尽数出去,一时间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气氛一时之间安静的有些怪异,谢澜见她干杵在那儿,他也觉得不太自在,便出声道:“要是没事,你便先回去吧。”
昭昭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她走过去打开食盒,将汤盅拿出来,“听闻世子醒了,妾身熬了些补汤,世子可要喝些?”在昭昭打开汤盅之前,谢澜率先出声,“不用,我现在喝不下,你且先回去吧。”
昭昭的手一顿,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她才来没有多久,这已经是谢澜赶她的第二次了。
她重新将汤盅装回食盒中,重新拿在了手中,弯唇笑道,“好,妾身知道了,世子好生休息。”
谢澜看着她眼中的落寞,竞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把汤放着吧,我等会儿喝。”
“啊?"昭昭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搞的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才重新有了喜色,她将食盒放在桌山,笑道:“那妾身便不打扰世子了。”昭昭离开后,黄连才又进来,看到桌上的食盒后他有些难以置信。在昭昭来之前,太夫人带着叶云泱过来瞧谢澜,谢澜被太夫人逼着喝了两大碗汤,现在只怕看到汤就觉得反胃。
他以为,谢澜会让昭昭带着食盒回去,可他竟然叫她留下了。谢澜看到黄连在一旁傻乐,蹙眉道:“昨日撞到头的不是张力吗,怎么你也跟着傻了?”
黄连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谢澜坐直了些,却又扯到了伤口,他伸手悟了一下,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黄连:“和世子原本预设的一样,圣人看到这些证据之后龙颜大怒,当即就传了方将军和谏议大夫,将两人痛骂了一番,直接下旨将方、沈两位郎君判了斩立决。”
这个结果在谢澜的预料之中,圣人在边关待过快十年,他亲眼见过百姓疾苦,最是容忍不了此事,只要证据确凿,这件事他断不可能姑息。他轻声道:“他们得到这样的下场,那姑娘也该安息了,你寻个时间给她母亲送些东西过去吧,往后也多照拂一些,老人家就这唯一一个女儿,还经历了这事,只怕很难接受。”
“是。“想到昨晚的惊心动魄,黄连还是有些后怕,“幸好昨晚那一刀刺偏了,不然后果可真不敢设想,往后世子还是莫要行此险招了。”匕首朝谢澜刺来时,为了护着身后的老妪,他只得硬生生挨下这一刀,当时他都险些以为要交代在那了,如今还能捡回一条命,他自己都是意外的。黄连瞥见谢澜枕头下露出的一角红色,惊讶道:“世子还将这个平安符留着呢?″
谢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伸手将它扯出来放在手心,眼中有些怀念,"自是要留着的。”
当年他在军营的时候,有一次被敌军暗算受了重伤,圣人寻来许多名贵药材,可一个月之后都没有见好,当时所有军医都说他已无力回天,就在那时有人给他送来了这个平安符,谢澜竟奇迹般的开始慢慢转好。他虽不信这些,但自此之后,也一直留着这个平安符。后来谢澜也托人打听过给他送平安符的人是谁,可那人一点消息都没留下,靠着一个平安符去寻人,何其之难。
黄连看着桌上摆放着的食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这汤?”谢澜将平安符仔细收好,侧头看了一眼,实在喝不下去,“倒了吧。”大
听到方青越和沈郎君的结局后,白芍十分高兴,但她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我还以为,那沈郎君背后是谢公的人,世子会轻拿轻放呢。”昭昭笑着摇头,“他不会的。”
她所了解的谢澜,是断不会做这种事的。
隔日昭昭重新炖了补汤,又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带上才去华竹阁看望谢澜,这次谢澜不在卧房,而是去了书房。
她进去时他正靠在软榻上看书。
她担忧问:“世子怎么不卧床多休息几日?”这些年忙习惯了,这次受伤章岳特地叫他在家中休息满半个月才能去当值,谢澜哪里待的住,做不了其他的,就只能来书房